就这样一个人,书院的确没人能拦得住他。
章旷:“杨大人,来找我寻仇?还是另外有事?”
杨景宗端起桌上的酒杯:“我来找你可能有三件事情,至于我把哪件事情告诉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抬头看了看章旷书桌上的稿子。
传闻章旷在著书,想必就是那一叠纸了。
杨景宗当惯了皇城使,说话神神叨叨的,故意装神秘,装深沉,章旷却不吃这一套:“哦?要我怎么展现本事?我要是不想展现呢?”
杨景宗:“那也是一种选择。”
“你真不想展现的话,本皇城使就当你展现过了。”
这皇城使就是难顶,章旷对于皇城司的最深刻的记忆还是《梦华录》里面的顾千帆。
顾千帆在剧里面的职务,大概是眼前的杨景宗手底下一个小喽啰的副手。
跟这样的人说话,不把他震慑住,他一直跟你拿捏腔调。
章旷:“你来找我有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为了你自己,第二件事情是为了陈尧咨,第三件事情是为了杨太妃。”
装深沉?那我装高手让你看看。
杨景宗笑意开始收敛。
章旷继续:“三件事情,为你自己,是因为我救下了丁谓。”
“第二件事情,是因为陈尧佐想封相。”
“第三件事情,是因为你们斗到油尽灯枯了。”
杨景宗冷笑:“装神弄鬼,你又知道多少?”
他倒是忘了,是他自己先装神弄鬼的。
章旷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三十年前,杨太妃还只是刚刚入宫没多久毫无权利连自保都难的普通妃子,而那时候,你在东京城当苦力。”
“当时川陕四路初分,夔州路转运使丁谓在第一任期功劳巨大,帮先帝捞了不少。”
听章旷这么说先帝,杨景宗大喝:“住口!”
章旷根本不理会,继续:“然后丁谓被调到了东京,此人善于专营,迅速的到了先帝的青睐,于是先帝就赏赐他在东京最好的地段郭教坊修一套宅院。”
“而你,正是这宅院中的一名小工。”
“这么久过去了,丁谓失势,而你却如日中天,所以你一直在等,等丁谓夹着尾巴滚出东京,这样你就能拿到丁府,改成你自己的宅院。”
“站在自己当年搬砖的地方,俯瞰东京。”
一个那年十八站着如喽啰的故事。
要是后世有人能做到这一步,那简直是人中龙凤中的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