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是道,但你越走越偏。你开始立宗,开山,授印,这和当年的九圣有什么区别?”
陈长安猛地一指塔顶:
“区别是我让人质疑我。”
“区别是我说过——你信我没关系,不信我也行。”
“区别是我说过‘不该跪’,我第一个不坐神位。”
塔灵声音略沉:“可他们照样跪。”
“那我打。”
“你打不过所有人。”
“那我就一边讲,一边打。”
他大步走到塔灵面前,隔着一臂之距,看着那团火人一样的意识体,语气低冷。
“你让我进塔,是想试我心。”
“现在我告诉你,我心还在,我信还在,我路也还在。”
“你要是不信,那你下来,跟我打一场。”
塔灵没有回应。
但它身上的火焰突然一收,整个人形凝实了一点。
“我打不过你。”
“你是讲道者,我只是规则意识。”
“我可以判断你违不违道,却不能阻止你再讲下去。”
陈长安点头:“那你就别挡着。”
塔灵沉声道:“我不是来挡你。”
“我来告诉你——你现在走的,是没人走过的路。”
“你说你不想封人,那你就必须让所有人自己判断‘信什么’。”
“但你信的,已经不是一个门派、一条路径,而是一个信号。”
“你本身,就是‘信’。”
陈长安听懂了。
他缓缓开口:“那你现在,是怕我死,还是怕我活太久?”
“怕你讲太真。”
“讲真,才是道。”
他一拳砸在塔灵胸口:“你回去告诉那塔根本规矩——别惦记拿我开新规矩,我不是你们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