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府有何用意?”
窦康明心底又是一沉。
搬出盛迟忌的名字也没用,邹建这是打算装傻充愣到底了。
他不欲再跟邹建纠缠,眼神示意身旁的下属,下属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当即想去搬开碎石挖掘。
然而刚一动身,湖州府的官兵立刻上前拦住了窦康明的人。
窦康明的人不敢和他们起冲突,面面相觑着又住了脚步。
“做什么!”
邹建声音愈冷,“窦康明,这里是湖州府的地界,你一个嘉兴知府,跑来本官的地盘撒野,眼里还有没有本官,有没有朝廷!”
窦康明急得满头是汗,顾不得这许多了,声音沉了下来:“有什么后果,本官一力担着。救人!”
得到窦康明的命令和保证,下面人不再犹豫,强行要越过湖州官兵的阻拦冲过去。
眼见他如此,邹建厉声道:“窦康明,你眼里还有王法吗?真是反了天了,信不信本官立即派人禀报到巡抚大人那里去!”
话音才落,他背后响起道声音:“你要禀报什么?本官就在此,说来听听。”
窦康明和邹建顿时都抖了下,转头一看,来人竟然正是江浙巡抚程文亦。
俩人赶忙弯身行礼:“见过程大人。”
窦康明心里忐忑,他初到江浙上任,只见过这位巡抚大人一面,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性格。
邹建在此,他还能强硬一点,揽责救人,但程文亦来了,他就彻底失去话语权了。
若是程文亦也和这白阳观有关系,不肯挖掘救人,那可怎么办?
程文亦匆匆赶来,扫视了一圈现场,心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打断了邹建的开口,果断肃然道:“救人!”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
谢元提轻轻吸了口气。
山洞塌了下来,幸在没有完全坍塌,否则他们就要被长埋在这地底了。
不过情势依旧不太乐观,他们被埋在了一处角落,暂时动弹不得,盛迟忌护在他上方挡了掉落的碎石,谢元提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摸不出盛迟忌是伤到哪儿了。
什么都看不清,像是回到了前世眼睛瞎掉、变成废人,对所有事都无能为力的那段时日,谢元提的情绪不太好,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略微有些烦躁起来。
盛迟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从他的颈窝间抬起头,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些头疼,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盛迟忌的语气奇怪,和往常不大一样,但谢元提来不及多想,听他说头疼,以为他是伤到脑袋了,手放到他的后脑上,顺着摸了两下。
还好,没摸到濡湿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