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时,他听说谢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已有谦谦君子之风,想必就跟那程文亦般古板不知变通。
谢元提淡淡道:“把这位道长押下去,三刻钟内,我要得到结果。”
洛子诚握紧了手,又松开,和脸色惨白的玄阳子对视一眼,露出丝警告之色。
然而俩人都清楚一件事。
固然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蚂蚱也有出身大小不同。
洛子诚这只大蚂蚱,上头会有人力保,但像玄阳子这样的小蚂蚱,随手捏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若是当机立断,拿自己知晓的东西作为投名状,兴许还能保住这条命。
玄阳子神色捉摸不定了一瞬,就在亲卫要将
他拖下去的前一刻(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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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朝着谢元提和盛迟忌磕头:“草民、草民愿意说出自己知晓的一切,只求七殿下与谢大人饶草民一命,草民、草民都是被洛大人逼的啊!”
洛子诚不防他骤然反咬过来,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你这小人!胡说什么!”
玄阳子怎么说也是一观之主,因着什么活神仙高人的名号,平日里也不乏高官名流对他恭恭敬敬,却总得在洛子诚面前做小伏低,尽显卑微,心底早有不满。
眼下看洛子诚已经明显处于下风,他也不管了,一下顶回去:“那就让洛大人听听我是不是在胡说!”
“你这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洛子诚气得脑子一胀一胀的,“当年若非本官助你重修这白阳观,你早不知道到何处要饭去了,哪还能待在这观里吃香供!”
没想到还有这等狗咬狗的好戏看,谢元提驻足观赏片刻,站得有点累了,盛迟忌的视线大半落在他身上,注意到他略微不适,偷偷伸手给他捏了捏腰,低声问:“我给你搬张椅子来?”
谢元提:“……”
还真成看戏了?
他捏了下额角,简洁利落地打断了那俩人:“印坊在何处。”
玄阳子在烈日下热得满头是汗,也不敢擦,心里一遍怒骂洛子诚拖他进了泥坑,一遍小心翼翼问:“贵人,小的真的是受洛子诚所迫,能不能……”
谢元提冰冷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带路。”
玄阳子张了张嘴,这人生得漂亮得跟个神仙似的,但冷冰冰的像片霜雪,他也不敢多说,擦了把汗,转身带路。
盛迟忌瞥了眼脸色难看到极致,已经走不动道的洛子诚:“把他带上。”
说完,护着谢元提先跟上了玄阳子。
和谢元提料想的差不多,印坊果真就在这座山上。
因着白阳观香火旺盛,常有香车镖师上山下山,因此玄阳子替洛子诚办脏事也办得光明正大,将印假票的材料混着带上山,又将装着假银票的箱子混着带下山,从未引人怀疑过。
熙熙攘攘的十方善信成为了最佳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