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往返江浙和京城需要些时日,盛烨明就算此时知晓了,也来不及再传信给洛子诚了。
难怪洛子诚出趟门还做贼心虚,将门紧紧锁着。
盛迟忌略一思索:“我出去传个消息。”
谢元提颔首:“当心些。”
盛迟忌从前在军中领兵,有一套独有的训练手下的法子,那群亲卫都服服帖帖的,跟盛迟忌有个特殊的联络方式。
昨夜俩人伪装进了白阳观,其他人则从另一面爬山上来,这会儿应该就潜伏在白阳观周边,随时能进来会和。
只是观中眼下还有不少百姓在,谢元提和盛迟忌本来是打算先探一探,再做打算的,没想到会进来一探,会发现盛烨明的信。
眼下洛子诚已经有所警觉,不能拖延,必须尽快拿下。
就是不知那位嘉兴知府和程文亦何时能到,万一有什么变数,这两人的来援就很关键了。
谢元提靠在书架上沉思着,下一瞬,就看到盛迟忌又翻窗进来,一把合上了窗户,蹙眉道:“洛子诚回来了。”
看来洛子诚在清谈会上实在是坐不下去了,露个脸就匆匆赶回来了。
这间屋子外间算是书房,里间则是个安寝的寝房,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出去了,谢元提将手中的县志归为,盛迟忌左右一扫,拉着谢元提一起,准备钻床底躲着。
谢元提绷着脸:“……能不能找个体面干净点的
()地方?”
这要是一会儿暴露摊牌(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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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着一身灰,也太难看了,谢元提要脸。
盛迟忌垂眸看看他板着的脸色,莫名有点想笑。
谢大公子光风霁月,清冷矜贵,喜欢漂亮和完美的东西,眼光高,爱干净又挑剔,还有些不自觉的小坏脾气。
但是谢大公子一定不知道自己很可爱。
他又零零碎碎记起了些往事。
豫州遇旱灾那次,他明面上为了去豫州抢功,实际上担心谢元提,抢来的亲自护送赈灾粮到豫州的机会,到了地方,却没见到谢元提。
那时灾情得到控制,也终于下了雨,田地里的庄稼却不知得了什么病,一直种不活。
庄稼种不活,百姓依旧活不下去,靠着其他地方的赈灾粮不是长久之计。
盛迟忌赶到的时候,没在驿馆里找到谢元提,打听了一下,却得知谢元提正在田里。
那么爱干净的谢元提,和当地受灾的百姓们赤着脚,戴着草帽站在田间,专注地查看着遭了殃的庄稼,沾了一身泥污,却依旧闲庭信步,不以为意。
京中来的贵公子,不知何时脱下了绫罗绸缎,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本来不识五谷,却在那段时日日夜不休地学习,召集了远近有经验的老农,不耻下问,反复琢磨着病症所在。
他在做祖父年轻时也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