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问。
他坐起身,瞥了眼盛迟忌:“不吃。”
盛迟忌俯身倾低下来,强硬否决:“不行。”
昨晚耽搁了下,来得晚,没想到错过了白阳观的晚饭时间,谢元提没吃晚饭,他心疼得很,哪能让他早饭也不吃。
谢元提拧眉不悦:“盛小池,你最近胆子愈发大了。”
他冷言冷语的,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神色懒倦倦的,睡得衣裳乱头发乱,眸色也不似明日冷清,带了点蒙蒙的水雾,斜来一眼,跟刻意勾人似的。
盛迟忌被勾得心痒痒的,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谢元提:“?”
看不出他在生气?
盛迟忌盯着他,眸色转深,微微含笑:“还不吃,下次就咬其他地方了。”
谢元提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下次要咬哪儿,面无表情地和盛迟忌对视片刻后,还是接过来吃了。
谢大公子很不好养,嘴刁不说,还很不爱吃东西,就算是平素爱吃的东西,也会天热了不想吃,早晨起来心堵不乐意吃,晚上怕胃不舒服不愿吃,总能给他找
到理由。
难怪清瘦得跟张纸似的,盛迟忌有时候简直恨不得一口口喂着他吃。
他甚至替谢阁老和素未谋面的谢元提父母愁,那么玉雪漂亮的宝贝,偏偏不爱吃饭,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甚至凶一下都舍不得,捧在心口都怕化了,得多心惊胆战怕他长不大。
谢元提对盛迟忌复杂的眼神毫无所觉,粥喝了半碗,饼吃了一半,剩下的推过去,由盛迟忌解决。
虽说被逼着吃了东西,好歹胃里填满了又有了精神力气,谢元提整了整衣裳起来,盛迟忌又不知道打哪儿端来了水,帮他梳洗。
明明是真正金尊玉贵的凤子龙孙,伺候起人来却仔细又小心,没有半点不乐意,反而乐在其中似的,丝毫不见平日里冷肃的模样。
还是小狗鬼乖巧懂事。
俩人梳洗完,也要到清谈会开始的时辰了,谢元提的衣角都被盛迟忌仔细抻平了,头发也重新梳过,重新展露出一身仙风道骨,很能唬人。
一起走出客舍,跟随其他人群往举办清谈的道场去时,盛迟忌好奇地低声问:“观情,清谈会要做什么?”
谢元提看他一眼,和声回答:“瞎扯淡。”
“……”
不请自来的客人除了没有好的客舍,连参与清谈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后面围观。
谢元提抱着手扫了一圈,场上已经来了不少人,坐在最里边的那些,从低调奢华的衣料上看,便知要么身价不俗,要么身份非凡。
估计是从远处赶来的富贵商贾,以及某些湖州的本地官员。
在这群人中,其中一个鹤发童颜的青袍人尤为显眼,瞧着五六十岁的模样,隐隐是人群中心,望向他的人脸色都带着恭敬和讨好之意。
瞧着不像是来参加清谈会的,而是来趁机攀高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