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满对他的介绍是“身后这位”。
谢元提才懒得搭理他,又安抚了周维几句。
周维心里也渐渐平静了点,若是真如谢元提所言,收到假银票的不止他,那多家联名上告,料陛下
也不敢不置之不理。
只是这样近乎逼迫建德帝彻查,得罪了皇室,以后的路还能走得顺吗?
谢元提看他一眼,猜出他的顾虑,道:“不必忧心,我会让陛下主动来查此事,不会累及你们。”
他话音虽浅,但语气坚定,叫人听着就不由生出信赖,周维咬着牙,重重点头:“若是能成,周某感激不尽。”
谢元提微淡地笑了下:“今日的酒水钱都算在我账上,先走一步。”
起身步出雅间,谢元提回到适才的屋子,把那张假银票又展开看了看。
若是收到其他钱庄的银票,周维八成还会谨慎点,但这是皇子给的户部印发的银票,又有如今精湛的仿制技术,着了道也正常。
谢元提坐下来,看向海楼:“派人去接触与盛泊庭接触往来过的商贾,再叫人把冯灼言抓过来。”
盛迟忌挨着他坐下,思考了下,轻声开口:“观情,这银票仿制得精妙,恐怕早有流通,只是没人像盛泊庭这般用得大手大脚,不如再查一下近来关于假银票的消息。”
也有道理,这种事让谢元提来查就更方便了,他手底下的商铺与不少大商贾都有所往来,打听这种事也不难。
谢元提朝海楼点点头:“尽快去办。”
海楼没有拖沓,当即转身吩咐下去。
不过一会儿,满脸蒙圈的冯灼言就被盛迟忌的人抓过来了,满头雾水:“咋啦咋啦?”
谢元提把那张假银票推过去,冯灼言顿时美滋滋地拿过来:“哎呀,小谢你可真是太客气了,请客还给银票……嗯?”
冯灼言一个掉钱眼儿里的人,对钱十分敏感,拿到手就感觉不大对,对着光细细看了看,又嗅嗅闻闻半天,谨慎地对比了良久,狐疑道:“我怎么觉得这张银票不大像真的?”
“嗯,”谢元提点头,“假的。”
冯灼言吃惊不已:“谢观情,你穷疯啦?敢伪造户部的银票!”
谢元提面无表情看他。
冯灼言被他看得心虚,咳了声:“咱俩可是好兄弟,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防得跟真的似的,差点连我都蒙过了。”
谢元提简洁回答:“盛泊庭。”
冯灼言当即想通了许多,重重“嘶”了声:“你的意思是,盛泊庭用假银票来和那些商人做生意?这事可不得了,他胆子也忒大了!”
他俩朋友多年,互相默契,冯灼言说完,就明白了谢元提叫自己过来的意思:“你让我过来,莫不是想让我写点可能杀头的东西?”
谢元提温和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放心,我会保住你的狗头。”
冯灼言可不是只写了些艳词话本,他这些年就爱八卦,哪哪儿都要凑凑热闹,积累起不小的声望,很能带动京城的八卦风向——谁说八卦没用呢?
有谢元提给他护持着,至今也没人知道京中那位有名的“北郭先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