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忌是不会过来了,想去摸桌边的茶盏喝口水。
手还没碰到茶盏,他嗅到了微凉的气息。
谢元提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湿哒哒的,一身寒凉。
手腕被轻轻捉住,他蜷着的五指被摊开,盛迟忌将一个东西放到他手里,淡淡的馨香味蹭过鼻尖,盛迟忌在他手心里轻轻地写:园子里开的第一朵花。
笔画顺序还写错了。
文盲。
耳边哗啦啦的雨声仿佛与那夜重合,谢元提不自觉伸出手去接檐下的雨滴。
他那时又聋又瞎的,听不见盛迟忌的语气,也看不到盛迟忌的表情。
但有种被小心翼翼对待着的感觉。
谢元提失神了片刻,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一种被窥伺的感觉,警惕地朝着院子里望去。
黑漆漆的院子里像是藏着头野兽,盯着他的视线像这场囚笼着天地的雨,谢元提无声后退了一步,摸到袖子里的匕首:“出来。(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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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迟忌没吭声,安静地走到他身边。
他一靠过来,满身湿漉漉的寒气扑面而来,谢元提不免又想起了那晚,稍微一顿,转身往屋里走。
走了几步,发现盛迟忌没跟上来,奇怪地扭回头:“呆着做什么,过来。”
盛迟忌看了他许久,这才踩着湿漉漉的印子静静地跟上他。
进了屋,谢元提先拿了件厚实的袍子递给盛迟忌,见他还是没反应,怀疑他是淋雨冻坏脑子了,伸手把他按坐下来,拿袍子裹住他,便想出去叫人烧热水来。
步子还没迈出去,手腕便被圈住了。
谢元提垂下眸子:“嗯?”
少年漆黑的眸若幽火,圈着他清瘦的腕骨,轻轻摩挲了下,嗓音微哑:“……不是梦吗?”
真淋傻了?
谢元提拧着眉,伸手想探一探他额上的温度,手还没碰到他,腕上猛地袭来一股巨力。
谢元提错愕地摔进他怀里,来不及发火,单薄的身子就被盛迟忌深深地抱进怀里,那双手缠得极紧,叫他喘不过气。
不知不觉间,盛迟忌竟又偷偷窜高了点,之前是和他身高相近,现在已经比他高了,又比他壮实,身形几乎能将他笼罩其中。
体型上的差距不免带来股危险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