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谢元提比较想要的是盛烨明的命。
但不能说,谢元提怕
说出来了,
今晚盛迟忌就偷偷跑去把盛烨明宰了。
想到这里,
谢元提顺道想起,离盛迟忌的生辰也近了。
倒不是他特地记住了盛迟忌的生辰,而是因为,上辈子盛迟忌每到生辰,就会去一趟护国寺,供上一盏为人祈福的灯,求长生、求如意、求平安。
大伙儿不免震惊,毕竟如七殿下那般浑身煞气、杀人不眨眼的人,居然也会去佛堂,也不怕冲撞了佛祖。
贵人们还无聊争论过,七殿下的那盏灯到底是请给谁的。
建德帝自信认为是供给他的,冯灼言则就地取材,胆大包天绘声绘色地创作了一段“据传七殿下有位苦恋多年不可触及之人”。
盛迟忌虽然冷面寡语少言,但奈何生得实在惹眼,随着年龄的增长,容貌愈发英挺俊美,很能惹动少男少女的春心,是以虽煞名在外,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仰慕者的。
冯灼言的此书一出,顿时在京中掀起巨浪,各家千金闺房里都有这么一本,和小姐妹聚会时津津有味地讨论。
甚至地下赌场里还有人押钱,猜了一轮京中各家贵女,不成,又猜了一轮京中的各家贵公子哥儿们。
当然,是下意识把谢元提排除在外的。
一是谁不知道谢元提站在三殿下那边,跟七殿下关系差得不行么。
二则是谢元提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远了,压迫仰着脖子才能见着般,有种端方明净叫人不敢亵渎的劲儿,大伙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谢大公子落入红尘、沾染情爱的模样。
那时谢元提和盛迟忌正在建德帝苦心的制衡中被迫合作,三五不时就得去一趟官署商议商议。
由于盛烨明疑神疑鬼的,总是紧张兮兮地拽着谢元提袖子说“盛迟忌肯定是要撕了我”,不想对上这个七弟,所以每次都是由谢元提过去和盛迟忌碰面的。
过去的时候,盛迟忌已经提前到了,他总是很忙,为建德帝干着脏活累活,大概是昨夜一整夜没睡,他还穿着赤色的窄袖官服,坐在椅子上抱着手,微微偏着头,呼吸均匀。
菱花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洒到那张逐渐显出成熟的脸上,镀了层金边,勾勒出俊美逼人的眉眼。
谢元提看了几眼,垂眸,视线下移,在盛迟忌的面前看到了冯灼言的大作。
那一页挥洒笔墨,洋洋洒洒地分析七殿下与京中哪些公子千金最有可能,又和哪些人最不可能。
其中在“最不可能”这一列的,头一个就是谢元提的名字。
谢元提低头看了几眼,盛迟忌就从短暂的睡梦里醒来,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低头,脸色顿时变得很怪异,一把将那书抄走,也不知道是因为日光还是别的什么,耳廓竟然有点薄薄的红,最终带着丝羞恼道:“看看你的人做的好事。”
隔日,由小冯引出的闹剧闹了俩月,最终在赌场赌完各家公子后,被盛迟忌带人一脚踹开门查抄了,就此消停。
有时谢元提觉得,从前冯灼言每次撞到盛迟忌,就要倒霉地被削一顿,也是他自找的。
用完饭,谢元提有点不忍心看盛迟忌掏银子,小狗鬼攒点家底也不容易。
又不好说出来,怪伤人自尊的。
思来想去,暗暗传出去道命令。
片刻之后,掌柜扬着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