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提的良心受了一瞬的谴责,拧眉思索片刻,开口道:“改日陪你也埋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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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迟忌却没显得有多开心,郁郁沉黑的双眸望着他,声音很低:“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吗?
谢元提感到一丝怪异,盯着他眯了眯眼。
盛迟忌顿了顿,仰脸重新露出乖巧的笑意:“元元,怎么了?”
谢元提总感觉他眼神不太清澈,想给他一下。
恰在此时,海楼将晚饭端了进来,谢元提衡量了下,决定给小狗鬼一点面子,收回了手。
这些时日,谢元提很少回府,难得回来一趟,厨房做的菜色尽心而精美,都是谢元提爱吃的。
盛迟忌净了手坐到对面,扫了眼菜色,夹起一点鱼腮肉,很自然地送到谢元提嘴边。
谢元提:“?”
盛迟忌眨眨眼,露出个乖顺的笑:“今日的鱼肉看着不错……听双吉说,元元喜欢吃鱼肉。”
还挺懂事,谢元提挑了下眉,垂头咬住那块鱼肉,慢条斯理地嚼了嚼:“你觉得今日陛下的这一番是为何故?”
他的动作轻而快,像只优雅漂亮的猫。
盛迟忌一眨不眨的,贪婪地盯着他,微微笑了笑:“陛下命查高家,是为试探我的能力,让程非协助,则是为盯住我。”
程非虽然转投了盛迟忌,但表面上对建德帝还是忠心耿耿的,建德帝应该没察觉不对,谢元提离开的时候,还见到王总管将程非叫了过去,八成是吩咐程非盯住盛迟忌和他——也是非常精准地找对人了。
谢元提点点头,虽然他早就布下人,快把高振的底裤翻出来了,但并不准备将饭直接喂到盛迟忌嘴边:“你准备从何查起?”
“除了陛下手中有的,还要查出点陛下手里没有的,才能叫他满意。”盛迟忌道,“京中该查的都查得差不多了,高振任两淮巡抚一年,借着职务之便应该捞了不少,我打算去一趟两淮,查与高振有往来相关之人……只是高振被下狱一事瞒不住,传到京外,那些人恐怕已经在暗中抹除与高振的往来关系,意图断尾求生了。”
跟盛迟忌合作果然省心不少,谢元提还算满意:“不错,那边的情况不必担心。”
谈着事用完饭,海楼进来收拾了桌子,又将温好的酒送进来,谢元提倒下两杯,推给盛迟忌:“尝尝。”
屋内烛光幽幽的,谢元提在家中格外闲适,长发只用素簪子挽着,披着件宽松的外袍,在灯辉下盈盈似雪,气色很好。
盛迟忌深暗的目光扫过他完好无瑕的右手,唇角勾了勾,接过了那杯酒。
谢元提推过去了,才想起件事。
盛迟忌从来不饮酒。
从前在各种宫宴场合上,盛迟忌手里从不闲着,总是拿着个酒盏随意转着,状似合群,但谢元提很早就观察到,他从来没喝过。
这大概是七殿下的弱点,谢元提那时相当有君子风度,觉得不该在这方面用阴损的招数,便没有告诉过盛烨明。
现在想起,刚要阻止,盛迟忌已经抬起酒盏,清晰突出的喉结滚了两下,一饮而尽了。
这酒劲很足,慢慢品都容易醉,更别说喝这么猛了。
谢元提来不及阻止,只能转头把云生叫进来:“让厨房备醒酒汤。”
云生知道谢元提酒量好,醒酒汤八成是给旁边这煞神煮的,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