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提没什么表情地哦了声:“没有,骗他的。”
重点是哄哈布尔交代出内应去过的宅院,昂格尔他怎么舍得杀。
至少也要等昂格尔说出供词再杀。
盛迟忌的脸色顿时一垮,略感伤心:“元元不担心我被毒死吗?”
“?”
谢元提疑惑:“你不是知道解药如何调制吗?”
而且他哪儿像要被毒死的样子,半夜还能爬到他床上来。
可怕得很。
盛迟忌闷闷地缩成一团,靠在床脚那边不语。
昨夜睡得晚,早上又没睡醒,建德帝就过来了,谢元提已经困了,裹起被子
,不咸不淡道:“靠过来点,冷。”
今岁天气异常,回暖得早,看过去年的收支账册后,建德帝决意今年要节省,为了省点柴火的银子,地龙已经烧得没那么暖和了。
这种冬春之交,乍暖还寒的时候,暖烘烘的盛迟忌很有用处。
盛迟忌立即往他那边蹭了蹭,眸色幽幽,憋不住小声问:“元元,若是我不知道解药,你会为了我答应与蒙人做交易吗?”
谢元提往被子里缩了缩,薄红的唇瓣抿成一线,闭着眼不理他。
盛迟忌又贴过去了点,窸窸窣窣的,说话时气息几乎拂到那片薄唇上,有些露骨的放肆:“元元,你会吗?”
谢元提还是不理他。
盛迟忌凑得越来越近,垂落的长发几乎与谢元提的头发缠在一处,像只缠上了就不肯再放过的恶鬼,反复追问:“你会吗?元元。”
谢元提忍无可忍,一巴掌精准拍开他的脑袋。
“会。可以了吗?”
不等盛迟忌眼睛亮起来说什么,谢元提烦躁地把他的脑袋一摁:“闭嘴,不准动。”
追问到想要的答案,盛迟忌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了,顺势侧躺在一旁,郁郁沉黑的眼底漫出丝笑意,悄悄伸手抓住他的一缕柔软乌发。
冷着脸心软的谢元提,简直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
是因为他伤了,所以才纵容他吗?
抑或着,其实谢元提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是在纵容他?
想着想着,他往谢元提怀里蹭了蹭,又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