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提扫了眼三皇子的座位——告病多日的盛烨明也来了,他看着温和无害,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脸色虚弱苍白,倒像是真大病了一场,发现谢元提在看自己,还朝他笑了笑,点头致意。
谢元提皱了下眉,也没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到不对。
上午授课的先生在学堂里古古怪怪的气氛中走了进来。
又是那个倒霉的小翰林,见盛迟忌回来了,暗暗抹了把汗,幸好爱挑事的五皇子
不在。
随着先生语调毫无波澜的讲学(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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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睛,高大的身躯柔弱地趴到桌上,眼皮发酸发沉。
盛迟忌的伤还没好全,在学堂里听课,可没在谢府的书房里舒服。
谢元提假意无意,回头看了眼盛迟忌,顺带瞄到了睡得相当安详的段行川。
“……”
原来从前每一上课,段行川就呼呼大睡,不是被毒影响。
单纯听困了。
上午对双方而言都煎熬的课上完,下课能出去放放风,是骑射课。
其实大宁的开国太祖是悍匪出身,崇尚武力,最开始的朝廷里武将更多,文盲度也颇高,递奏本都有错字,好在太祖也认不全,统统当作通假字。
直到两代之后,终于出了位看不过眼的皇帝改革,沿袭到现在,便有些崇文轻武了,不过遵循太祖遗风,京中的勋贵子弟也会从小培养着骑射功夫。
今岁的天气频频异常,临近年关,冰雪就渐渐消融了,今日更是日光晴朗,惠风和畅。
七皇子不得圣眷,五皇子被丢去寺里改过,三皇子老实巴交的毫无存在感,四皇子那个病罐子则又又又倒了。
形势堪称一片大好,二皇子的心情很不错,欣然提议:“难得天气好,诸位,不如打场马球吧?”
建德帝年轻时非常沉迷打马球,常常叫人举办马球的比赛,还会亲自下场参与。
不过就跟他刚登基时雄心勃勃,觉得自己是太祖再世,能亲征辽东收复失地一样,热情有余,技术不足,好在大伙儿极力捧场,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不着痕迹地输给陛下。
过程里也惹出过不少事端,比如某某人不小心坠马,被踩断第三条腿,又比如某某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一杆子抽到了对手脑袋上,引起极大事故。
京中还有专门记载这些的马球刊物——部分出自冯灼言,谢元提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时间写这些玩意。
年纪渐大后,建德帝就不怎么亲自下场了,不过还是很喜欢看。
也是因着建德帝,本朝打马球之风重新盛行,京里长大的贵族子弟,就没几个不会的,都是被家中长辈督促的,等着万一某一日在陛下面前长脸。
谢元提看着矜贵温雅,文弱得只会执笔,但其实各项技艺精通,也颇为擅长打马球,许多年没玩过了,闻言难得提起了几分兴致。
一起去马球场时,他不着痕迹看了眼盛烨明。
前世有次马球赛,盛烨明的马被人不小心扫到,突然失控,导致他意外摔下马,腿生生折了,痛昏过去,躺了俩月。
自此盛烨明对打马球,甚至是对骑马都有了阴影,提到打马球就下意识瑟缩,再也不参加这项高危活动,出行也多是坐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