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地平和开口:“回陛下,方才我见蒋先生摔了跤,腿脚不便,想扶他休息一下,这是七殿下的位子,他便顺手拉了一下椅子。”
公平公正,平铺直叙地讲述了事实。
众人小鸡啄米点头。
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建德帝望向盛迟忌的目光里,还是凝着微微的不满。
他不喜欢这个脊梁骨太硬,不肯低头的小儿子。
谢元提隐蔽地在冯灼言背后不轻不重戳了下。
俩人相识多年,冯灼言瞧着不大靠谱,但心思机灵,和谢元提很默契,立刻装作心直口快道:“陛下最是公平公正了!七殿下来得迟,没机会更不会没事找事弄坏自己的椅子嘛,肯定是有人使坏,望陛下明察!蒋先生老胳膊老……年老体弱,这一摔可不得了啊!”
众鹌鹑下意识跟着继续点头,点完才发现不对劲,再次低头齐齐装死。
方才就是五皇子当着一堆人的面,指使自己的狗腿子干的,这都不用查。
冯灼言一贯爱小嘴叭叭,五皇子脸都黑了,气得不轻,听看热闹的二皇子笑出声,更是火大。
谢元提也被波及着瞪了一下,当然被瞪得最多的还是盛迟忌。
都怪这野种!
前日敢打他的人,昨日害他丢脸,今日还把父皇惹来了!
建德帝本来想把盛迟忌抓来,和五皇子各打五十大板,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被冯灼言一搅合,只得把怪罪的话咽回去。
当着满京王孙贵族子孙的面,拉不下这脸。
年过不惑正值壮年的陛下,这一瞬间忽然涌出了几分苍老感。
娇惯坏了,干什么都不行,惹事头一名。
连办个坏事都办不明白!也不知道避着点嫌,整个学堂的人都看到了。
建德帝沉下脸:“简直胡闹!朕看你还是不知何谓尊师重道,回去跪到祖宗面前,抄十遍祖训好好思过!”
五皇子又气又急:“父皇!”
“其余几个,”建德帝打断他的施法,“主子做事不知劝阻,还助纣为虐,通通滚回去面壁思过半月。”
听建德帝没责罚盛迟忌,五皇子更为窝火,张了张嘴还想开口,建德帝身边跟着的老太监得到示意,手疾眼快,上前捂住他的嘴,捞着他先走一步,免得这无法无天的祖宗再干出什么事来。
五皇子拗不过老太监,异常屈辱地被捉出去,沉沉地剜了眼盛迟忌。
因着先生受了伤,又闹了一场,上午的课取消,改成了骑射课。
大宁每代的皇帝各有志趣,建德帝这几代尚武,对各皇亲贵族子弟要求也就高了些,冬日风寒,凛冽刺骨,大伙儿都不是很想上骑射课,垂头丧气地去换衣裳。
谢元提到骑射场时,人没来齐,到的个个哀声怨道,二皇子骑在马上,笑道:“都别抱怨了,下了课请你们去素云斋吃酒热热身子。”
二皇子平易近人又豪爽大方,众人又欢呼起来,边偷看谢元提:“谢大公子去吗?”
谢大公子并不想去。
冯灼言及时凑过来,假装找谢元提有事,拉着他走远了些,帮谢元提自然化解过去:“怎么样,我配合不错吧?奖励你看我的新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