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哽咽。
“你如今站在云端,可我连仰望都要灼伤眼睛。”
刘醒非想起与孙春绮斗剑,剑气震碎十里外的山崖,余波将整片枫林染成赤色。
那时他才惊觉,自己体内翻涌的力量早已失控。
那些试图靠近他的女子,若非有特殊体质,只会在真气余波中香消玉殒。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避开锦氏。
“那你——帮我变强吧!”
锦氏突然转身,眸中燃起炽热的光,却被刘醒非颤抖着别开的脸生生熄灭。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打在琉璃瓦上的声音,像极了他强压下的呜咽。
刘醒非望着锦氏紧抿的唇线,她眼底跳动的倔强火苗,让他恍惚看见从前那个在锦楼后院清点账本的少妇。
那时她束着简单的鸦青头巾,指尖沾着墨渍,却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谈妥西方商队的独家生意。
可如今,这双曾经翻云覆雨的手,只能颤抖着攥住檀木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寂的光。
"哪有那么轻松无害的变强方式。"
他扯出一抹苦笑。
"如果有,我为什么不自己用啊!"
夜风卷着纱帘扑进屋子,将案头未干的茶渍吹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他们之间越缠越乱的宿命。
锦氏跌坐在绣墩上,鬓边散落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宛如霜雪。
刘醒非望着她单薄的肩背,忽觉这满屋金丝楠木的家具、鲛绡织就的帷幔,都成了禁锢自由的铁笼。
其实有句话,他始终未说。
他曾暗中安排锦氏尝试"第二命法"。
那是让人死重生,换取强大力量的一桩法门。
可最终,锦氏放弃了。
她怕死。
她不想经历死亡一途。
正因如此,她现在仍然是普通人的身体,虽然比普通人要好一些,也就是好一些,仍然十个孱弱。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更漏滴答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门扉无风自开,纱帘被一股无形力量卷向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