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绮倚着一株白皮的树,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一把刀,二三十斤差不多了。但一把铖,至少五十斤。你就想吧,在战场上,拎着五十斤重的铖,你能骑什么马,你能跑多远?”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
“大多数人什么也干不了。”
刘醒非想起边塞古战场上的惨烈厮杀。
若真有这样一柄重铖横空出世,怕是连大地都要震颤。
他忽然明白,为何史书里记载关一刀每次冲锋都能让敌军阵脚大乱——那哪里是刀光,分明是死神挥动着审判之铖。
“但是关山岳天赋异禀,拥有神奇大力,武功又高。”
孙春绮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看见当年那个白袍将军提铖纵马的英姿。
“所以他就提着大铖,在战场上到处冲杀。遇到敌人,一铖过去,基本上没人能抗住!”
孙春绮凑近刘醒非,呼出的气息带着清甜的冷香。
“关山岳后来死后封神,倒也罢了,但它生前的兵器,却变成了一件魔器。”
刘醒非望着她的眼眸,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那柄浸染过无数鲜血的大铖,在主人死后仍带着未消的怨气。
它或许曾在某处古墓中沉睡,听着世人将它错认成刀,积攒着足以掀翻天地的怒意。
“这把大铖陪伴了关山岳苦苦征战。”
孙春绮的指尖划过刘醒非手背,凉意渗入肌肤。
“结果,主人还好,到自己就什么都没了。整个天下都在说主人用的兵器是一把刀?”
她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厉。
“这里面有刀什么事。于是一把杀气腾腾的铖成了魔器。”
天上此刻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刘醒非望着孙春绮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的脸,终于明白她为何说有办法——能克制仙人的魔器,或许真能打破他们如今的困局。
只是,要找到这样一件被诅咒的兵器,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孙春绮的指尖掠过刘醒非胸前的盘扣,寒意顺着绸缎纹理渗进肌肤,像蛇信子般在血管里游走。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双素手上——指节修长如竹,却透着淬了毒似的冷意,与她眉眼间流转的柔媚形成诡异的反差。
这是个剑一样的女人,锋芒藏在软玉温香里,稍不留神便会被划破咽喉。
刘醒非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反手扣住她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