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除此毒的唯一方法,竟是以阴阳和合之术将奇毒引出。
女人身为修行者,自然不愿亲自沾染这般污秽之事,于是便将锦氏推了出来,想要以此挡灾。
在众多选择中,刘醒非成了那个“幸运儿”。
因为他属阳,又是降术师,特殊的体质和术法,让他能够承受奇毒而不至于殒命,换作他人,恐怕当场就会毒发身亡。
修行者向来忌讳因果缠身,为了不沾上这等大因果,他们便将这棘手的事情推给了刘醒非。
看似是一场“不用死人”的解决办法,实则暗藏巨大因果。
而在这场荒诞的事件中,最倒霉的莫过于刘醒非和锦氏。
刘醒非被迫陷入这违背伦理的困境,而锦氏,也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自那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便产生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曾经亲密无间的小团体,渐渐走向了分崩离析。
那场雨,不仅打湿了青瓦,也打湿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为这段关系的终结,早早地埋下了苦涩的种子。
刘醒非的手微微发紧,恍惚间,一切意景,竟与多年前那场秋雨重叠。
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她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女人一身素白衣袂无风自动,腰间悬着的两口飞剑却仍是当年模样,寒光幽幽如蛰伏的毒蛇。
只是曾经能让他脊背发凉的威压,如今落在身上,不过像层薄纱拂面。
时代变了,曾经修士们避世修行的山林化作高楼林立的都市,玄门秘法与科技产物奇妙共存。
很多事情也变了,曾经奉为圭臬的修仙规矩,在新秩序下被拆解重塑。
还有人——此时的刘醒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被两把飞剑轻易威胁的毛头小子。
他抬眼望向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些年摸爬滚打,他在降术一道另辟蹊径。
可他心里清楚,这份底气背后藏着多少隐患。
剑修虽属外道,却深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资质与法宝,
始终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剑修一道,七分靠剑,三分看人。”
刘醒非屈指弹了弹长剑,清脆声响惊飞林中栖雀。
“前辈可知为何外丹术总被诟病?就像那炼剑的苦修士,耗尽十载光阴,熔尽毕生积蓄,最后飞剑灵性觉醒,转头认了街边稚童为主。资质与法宝,少了哪样都难成气候。”
他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则笑谈,某位自诩天才的剑修花天价拍下上古残剑,却在滴血认主时被剑气反噬,当场口吐鲜血。
法宝有灵,只择有缘人,这道理说起来简单,真正落在实处,不知碾碎了多少修士的道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刘醒非目光灼灼与女人对视。
“尽想好事,不想坏事,这世上哪来的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