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关于红党活动方面的线索,敌对势力最感兴趣,出的价格也是最高的。
只要线人提供的情报被查证属实,
提供线索的线人,就能当场获取一份丰厚的酬劳,从不隔夜。
因此,在社会上就衍生了一批乐意以此为职业,长期游荡于车站、码头、旅馆、赌场、烟管等场所的所谓线人。
这些线人大都是一些“三光”、“打游飞”之类的地痞无赖之徒。
心中没有信仰,只有利益。
“报告总巡长,危险分子嫌犯已经被羁押回来了,等待进一步审查。吴探长没有跟来,说是家中幼子生病,回家看医生去了。”
“那你就去告诉他,忙完家事,立马回来见我!”
郑啸林不满意吴探长的办事散漫,借机怪罪在泥鳅的身上。
泥鳅不敢多嘴,只能乖乖地朗声道:“是,卑职立马去办!”
“真是不懂规矩。”
郑啸林再次冲向泥鳅发火,嘴上嘟囔了一句指桑骂槐之语,便陪着余独醒一起上了楼梯,来到了三楼,然后他就没有陪着其登上四楼,而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泥鳅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走向办公室,却被胡道义给截住了。
“胡队长,你们是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
倪顺人如其名,滑的真如泥鳅一般,一猜就着。
“小声点,我的身份你知道就算了,千万要做好保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胡道义搂住泥鳅的脖子,四处警惕地看了看没人注意到他们俩个,才小声地警告道。
“这个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会一直烂在肚子里,不会对外人讲的。”
“伍德这个案子是谁负责的,你知道吗?”
“不清楚,上面还没有安排。”
“你就不能主动接手这个案子吗?这样对你会有好处的。”
在法租界巡捕房里,胡道义是“吃定”了泥鳅的,希望通过他来办理,自己就有腾挪和周旋的余地。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泥鳅刚平心静气下来,听到此话,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就不行了?”
胡道义恨铁不成钢,不想错过眼前的绝佳机会。
“我看好你,一定能行。”
“我的胡队长,你可能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
泥鳅语气中透着颤音,是害怕的味道。
“这个案件牵涉到日本人,按照惯例是需要欧文指派郑总亲自负责的,我没有这个资格。”
见胡道义似乎听了进去,泥鳅接着说道:“你看我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跑跑腿,抓个人什么的还在行,让我去查案,上头也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