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想着自己找过的那一点点零散的地方,再看看眼前这偌大的十万边疆,心绪忐忑。
他会找到活着的师兄吗?亦或是一具尸体?或许这次仍然会无功而返,这里真是个寒冷的地方。
钟离拿出关山的师兄亲手雕琢的那块玉佩。
玉佩上的风卷并不是随手雕琢的,这位师兄确实如关山所说,是武道一途的天才,能将自身对所学的感触刻记在玉石之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几道,却显得圆融自然。
冰封已久的冷漠山脉正在回应层峦的神主,循着玉佩上残留的痕迹,一道生命体征几近于无的气息闯入了神明扩散而出的神识中。
如果以关山的脚程,估计要走个数月才能抵达,但这道气息的主人显然撑不了那么久了。
关山面色紧张,目不转睛地用希冀的眼神看着钟离,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却见他只是拿着玉佩静立在原地,微微阖起的眼眸中神光昭然,半晌便抬起头,“我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
关山惊喜地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什么??”
真的吗!好快!
他非常亢奋,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那,那我们……”
钟离目露歉意,“我需要离开一下,不知能否请你稍等片刻。”
关山连忙点头,“我都行,我都行。”
他目送那道纤细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群山身后,只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呜咽的狂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站在一片苍茫的冰天雪地里,困惑地看向眼前的座座大山,喃喃自语,终于可以找到师兄了吗?
师兄,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呢?
关山正在昆仑的这头踌躇,他的师兄却被封在昆仑那头的冰川里,两个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透过深厚的冰层,隐约能看见其中人的面容,与眼角生出皱纹的师弟不同,他还很年轻,只有将近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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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的玉石店开在神都,因其良好的信誉和老实的为人,街头巷尾的邻居们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平时没事总会来串串门。
最近再踏入那道门扉,邻居们有些惊讶的发现,往日里有些清冷的庭院中多出了两个年轻的生面孔。
他们一人常穿黑袍,一人喜穿红衫,常在庭院中喝茶看书,或是交流武艺,关山特地为他们在庭院中摆上了武器架和小桌躺椅。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关山却对两个人格外尊敬,俨然
()一副小辈的姿态。
邻居们不免打趣了关山一两句,“莫不是年岁比你小的长辈?”
关山笑着摆摆手。
如果师兄没有去昆仑,现在看着一定要比他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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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的师兄名为风听,去昆仑是为了见见那里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