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干涸的唇阖了阖,没说话,旋即手起稍动,刀被利落拔出。
血自福有身上淌出,很快便浸满一地,而他痛苦嘶哑几声,便那么断了气。
寒风呼呼刮拂,带着馥郁的血腥气灌入鼻中。半晌,李钦沉着眼吩咐一句,“继续搜。”
“大人!”身后?之人急道?:“那小儿若找不回来,最有资格坐上那位置的便是——”
“够了!”
李钦喝道?:“东厂而今只有一个殷督主。方才的话日后?谁都不可再提,否则……”
李钦眼神?射向地上那具尸体,道?:“便是如此下场。”
敦厚的嗓音似自牙缝中挤出来,众人中虽有稍许异心之人,但也不敢再提,纷纷垂首,“是!”
雪月间。
待秦明退下,姜宴卿未想到?殷姝不过也才喝了两三?杯,便已?醉得分不清天南地北。
粉唇间不经意?溢出的一声嘤咛,直漾得人心尖有些发痒。
姜宴卿笑?了一声。
这猫儿竟是连自己是个“哑巴”都忘了。
他瞧着蒙着面纱喝得醉醺醺的少女,醉意?的粉已?染至了那昳丽的眼尾,为本就带着些娇俏媚意?的眼儿更添了些惑人。
而少女身上穿的粉色纱裙,将粉雕玉琢的人儿映衬得似百花丛中的精魅一般,如此模样,也怪不得,将那国舅爷迷的丢魂落魄。
想到?此,姜宴卿眸微眯了眯,泛过杀意?的幽冷光泽。
王权贵,最近日子是过得太?舒畅了些。
回过神?来,却见人流转潋滟水光的眼儿大胆却又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看?来是要寻助了。
如是,姜宴卿大发善心抬起自己的手想扶住左摇右晃的少女。
岂料,人眼底竟是闪过怯意?和抵惧,微微往后?缩着。
姜宴卿也不知一团无名的郁燥是从?哪里来,在?少女抬起手想将自己抵开时,一把覆住,将白的莹润的手尽数控在?掌心里,用了些力捏了捏,冷声道?。
“我想杀你。”
刹那,风停纱止,云淡风轻的嗓音似珠落玉盘一般徐徐飘进耳朵里,可其中之意?,纵使殷姝头脑也不清醒,但也听出了其中的危险和恣睢。
更看?清了那近在?咫尺的俊脸上的冷郁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