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殷姝水色眸光流转,又走近了几步,软软的声线里不自觉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你带我一起去吧。”
见人半敛着眸沉吟,殷姝又捏了把手心,伸出?指尖勾了勾他的衣襟,“宴卿哥哥,你带我去嘛,好不好?”
少女的一只手儿凝白聚玉,如?此大胆又夺目的举动举动氲着些暧暧旎情。
姜宴卿却抿着唇,沉默望进?少女的眼底。
水色潋滟的清透眼儿,仍是若聚了月霜清华般动了,可里面就算盈满了自己,也?无该有的一丝情意。
这没心肝的猫儿,无用时便生疏着唤“殿下?”,还闹着要走,现在?于?她有所求了,便亲昵着唤“宴卿哥哥”。
姜宴卿温和一笑,眸里却冷得很。
“小督主还是赶紧回东厂吧。”
殷姝眨了眨眼,眸间漾出?疑窦,他身?上骤然浮出?来的冰冷她自是能觉察到。
他这是又怎么了呀?
殷姝沉吟半晌,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只当他现在?许是喝了那般难闻的中药有些烦郁。
现在?的情况,自己多说无益,更甚会惹得他厌烦。
她咬了咬唇瓣,捏住男子袖袍的指尖缓缓收了回来,遂即行?了个礼,“那殿下?好生养病,臣改日再来看您。”
说罢,便跑到屏风后面扑哧扑哧穿好自己的鞋,又拢好衣裳,朝门外走。
临至门前,殷姝觉空气中更冷了,甚至觉一道淬了冰的刀子直白白的抵在?后背。
要殷姝打了个喷嚏,外头阳光正是妩媚,可广深的殿内便如?雪原初融似的凉寒。
她方想推开门的手亦在?半空颤栗几分,她猜姜宴卿一直盯她,可她不敢回头了。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扉被少女推开,而后细弱的身?躯消失在?视线。
刘德全?刚上台阶,便撞见自殿门掠出?身?形的殷姝,瞧人匆匆忙忙的样子,是急着回东厂。
主子竟这般快就放人走了?
刘德全?收回视线,走近殿门,一甩净鞭极恭敬的敲了敲。
等待片刻,才?得准允。
可方进?去,便是银霜遍地,如?处冰窖的严寒,刺骨的寒自脚底而升,最后席卷全?身?。
坐在?隐晦暗处的高大阴翳正是五内骇人,周身?氤氲的气场只比裹了冰般阴沉。
刘德全?心中一颤,殿下?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