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看?清了那近在?咫尺的俊脸上的冷郁清寒。
她愣了一瞬,颤了颤迷蒙水雾的眼,可旋即又是无可抵御的晕涨扑来。
她甚至有些无力思考方才听见的是真的还?是自己的臆想。
自己的手腕被猛兽的铁钳叼住,再一瞬,她觉自己的颈侧血脉也被那森寒的獠牙锢禁。
“疼……”
醉醺醺的人儿并不知此刻的危险,她双手摸索着探向颈间的铁钳,最后?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
“别掐我了……好疼呀……”
殷姝喉间溢出细弱绵绵的求饶,其间,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姜宴卿眸底聚拢的寒气逼人,半分未散。
“殷姝,我要杀你。”
他没忘无数次在?心底深处掠过的这道?念头,他也知有些东西?早已?以不可控的速度和态势肆意?生根攀附。
今日将会是自己动手的最后?一次机会。
隐晦光线里,他能看?清手中被自己捏住颈脖的柔弱猎物还?睁着那双懵懂稚涩的眼儿。
漆黑乌亮的眼瞳将阴诡危险的自己映得清楚。
鲜活亮眼的生命尽数掌握在?手中,只用他微微用力,少女这纤细玉颈不过眨眼间便能折断。
然纵使如此,他却觉自己一向杀人如麻的手此刻已?有些不听使唤。
倏地,姜宴卿听到?极楚楚可怜的一声,“你不要杀我……”
“为何不能杀你?”
姜宴卿眸中闪过一丝幽光,松了些手中的力道?,岂料,不过俶尔,自己的掌又是被那双柔如无骨的无暇素手尽数握住。
十指相连,缠在?一起。
殷姝醉得厉害,显然无法思考,她听得见他说了什么话,可如堕入深渊的大脑里却如何也反应理解不得。
她支吾了半天,颤着愈发迷蒙的睫羽,重复着:“你不能杀我的……”
话说着,她身形晃动,不受控往前栽去?。
最后?,鼻尖一疼,似又磕在?了男子的身上,她扑哧扑哧自一团黑暗中探出头来,看?见了面前危险又有些勾人心魄的男子。
她似要寻求主人的庇佑和爱怜般蹭了蹭手中的那只大掌,乖乖软软一声,“杀了我,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