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卿微微挑眉,如画眉眼间,尽是恣意和好整以暇。
“愿闻其详。”
头顶清沉的嗓音轻而易举便能挤进耳朵里,殷姝察觉两人将谈要事,也止住了混沌囫囵的思?绪,侧耳听?着。
她得确认些事,确定最开始太子将自己?接进东宫当?真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牵制提督哥哥?
少女如此反应,姜宴卿自是尽收眼底,他淡淡一笑,并未置理,旋即闻殷不雪说。
“殿下身居高位,又?生于皇室,然却身子羸弱久处东宫,再加上辛帝□□,这盘根错节的朝堂自是被厂宦搅得乌烟瘴气,”殷不雪的话别有所指,又?眸光一闪,道。
“殷某不才,大?抵猜出殿下想要什么。”
男子话虽清淡,可却难掩的锋锐戾气,“我猜,这雪月间怕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而那西厂放出来?的几条狗只怕是有去无回,若今日在下若是说未想好,只怕……”
空气中冷滞稍许,殷不雪未再言语,一双冷眸直凝着对面的男子。
其间,香雾缭绕,隔在两人中间,有些看不清其隐晦的面色。
晌久,只闻姜宴卿轻笑一声?,道:“殷督主还是那般聪明。”
瞧这模样,是看出而今形势了,然既能如此坦率坐于一室,只怕还有后招。
想着,姜宴卿空出一手来?执起面前矮几之上的酒樽,却并不急着饮下。
“既如此,孤要的,殷督主可愿意给?”
语罢,冷如寒玉的眸似笑非笑瞧着向对面的男子,任由手中香醇的酒香裹挟着怀中软玉的甜香弥至鼻端。
话已至此,殷姝虽是正光怪陆离的迷蒙里,但也听?出两人是将要合作某事。
可两人这副神情,哪里像是要谈合作,倒像是要……
默了良久,只闻殷不雪道:“若殷某给了,殿下可会失言?”
姜宴卿眸色微漾,抬起眼皮,“那就要看殷督主的诚意了。”
顷刻,殷不雪笑了几声?,他端起酒樽朝男子走近,沉声?道:“如此,殷某这杯酒便敬殿下了。”
然话虽落至,男子却并未将酒送至嘴边一饮而尽,相反幽眸却静静凝着坐于软榻之上的不贰储君。
琉璃光华流转,偌大?宽敞的室内无声?酝酿着紧绷和冷滞。
殷姝虽是被男子摁着看不见哥哥,可这针锋对麦芒的气势,让她脊背也绷直起来?。
她总感觉,两人要打起来?了。
哥哥自然是强的,可太子……他身体不好,怕是打不过?哥哥。
少女极是认真的想,若待会两人打起来?,她该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