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uxs)?()的回忆中,“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亲在同一个工地上打工,她搬砖,我父亲从事高架作业……一次安全作业的时候,我父亲使用的安全带挂钩脱落,又因为雨天管道太滑,他不慎从七八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母亲是亲眼看到父亲死在她面前的,地上的泥土吸饱了我父亲的血,从那以后她就疯了,见不得血。阿sir,你们说她杀了人,可你们不妨去试试,哪怕是放一盆鸡血在她面前,她都会控制不住得发狂尖叫,如果她真的在酒店里杀了人,旁边的住户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她也不可能从那个酒店全身而退啊。”
顾应州没有回应他的话,视线往下滑,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帆的鞋。
“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事到如今,程帆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隐瞒了。已经有人想要害他和母亲,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出真相,寻求警察的帮助。
没再犹豫,他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昨晚我的确没有一直在家,柳云灿在下午六点钟的时候让人通知我,如果想拿回我的鞋子,就在七点半之前去亚恒酒店207房间。”
李崇阳反问,“拿回你的鞋子?”
程帆自嘲一笑,伸出自己的脚给他们看,“我不是一直这样穿的,周日那天我回学校自习顺便洗澡的时候,林见江拿走了我的两只鞋。”
李崇阳从陆听安口中听到过林见江的名字,知道这人虽然是跟柳云灿一起玩,但还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听到程帆提到林见江的名字,李崇阳的想法又变了。这人还是坏的,不愧是能跟柳云灿玩到一起去的。
程帆解释了一句,“林见江跟我住同一个寝室,平时在寝室里他并不主动招惹我,但是柳云灿让他做事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李崇阳惊讶道:“你还替他说话,他们一起霸凌你诶!”
程帆眉眼间都是冷静,“实话实说罢了。”
他继续说:“收到信后就立刻动身去了亚恒酒店207,我的鞋子果然在那里,但是因为柳云灿和吴倩卉要求我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只待了十分钟不到就离开了。”
李崇阳转着笔,探究地看着他,“你做不到的事是指?”
程帆脸上闪过羞辱的表情,咬了咬牙,他才忍着恶心说:“他们像狗一样在酒店乱。交,竟然还想让我参与其中。我的确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走的时候甚至不愿意去他们身边拿回我的鞋。阿sir,我说的都是实话,原本我打算等我母亲回来就买一双新的鞋子的,没想到今天却知道那两人死了。”
对于柳云灿和吴倩卉的死亡,程帆并不觉得多可惜,哪怕他们只是跟他一样拥有大好青春的同龄人。
他不是个愿意以德报怨的人,柳云灿对他做的这些事情,死十次都不足以让他同情。他唯一觉得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桩案子还牵扯到了他跟他妈。
“阿sir,我可以问问吗?为什么我母亲来自首你们就看押了她,难道说现场留下了对她不利的证据?”
可是他能肯定,昨天陈心芳是绝对不可能在家的。
顾应州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程帆身边,低头瞥了眼他的脚。
“脱鞋。”
程帆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脱掉
了鞋子。
顾应州让外面的付易荣进来把鞋子拿去做检验对比了。
接着他又看着程帆那双起了不少球的黑袜子道,“把袜子也脱了。”
程帆更加懵,不过依旧是听从命令把袜子从脚上扯了下来。
他的手和脚,完全没有那张脸长得精细。手至少还是瘦削、骨节分明的,他的脚却呈现出一种劳动人民的朴素感,脚后跟明显有很多老茧,脚面也是小麦色,肉眼可见的粗糙。
这是经常下田干活留下的痕迹。
但是他把指甲修剪的很干净,甲缝里也看不出什么脏污,是个很讲卫生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