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谦虚。”
顾应州一口一个伯父,无形中把陆沉户的身份提高了好几倍,让陆沉户都有点忘了这是顾家最不好惹的那位爷。
想到什么,陆沉户往他那个方向走了好几步,关切地看向他的右手,“顾sir,你为了听安受伤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都不敢想要是你不在他会受到多严重的伤害。”
顾应州不卑不亢,“伯父叫我应州就好。”
陆沉户连连,“欸,欸!”
距离顾应州受伤已经过去好几天的时间了,但是当时边牧咬得很深,牙齿刮走了他一块肉,以至于好几天过去手没那么疼了却没有结痂。药还是昨天陆听安帮忙换的,用纱布绑了厚厚的一圈,看起来那只手就跟要残疾了一样严重。
想到这是为了自己儿子受的伤,陆沉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的,小心地执起顾应州的手看了看,“伤得这么严重,还疼不疼?”
顾应州脱口就想说不疼,余光往边上安静站着的陆听安身上扫过时,他话音一转,语气都好似瞬间虚了些,“疼。”
稍顿片刻,他坚强补充,“可以忍受。”
陆沉户更加过意不去了,向来宠溺陆听安的他都忍不住朝着儿子那边瞪了一眼,“听安,这我得好好说说你,既然应州是因为你受伤的,至少这段时间你多关照些,好让他安心养伤。”
突然被cue到,陆听安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我在关照了。”他强调。这几天他都差不多要把顾应州别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了!喝水要给倒,吃饭要帮忙打饭,隔三差五的还得换药、拎东西、当司机。
如果这都不算关照的话,他这段时间做的都是什么?!
顾应州脸上挂着清浅又莫名有些脆弱的微笑,轻轻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伯父别怪他,我的手没废,一些小事不劳烦听安。”
陆听安:“……”???
不劳烦?他每天任劳任怨的到底是谁啊,是鬼吗!他的手当然没废,训练他的时候连血染了纱布都没知觉,劲大得很。
陆听安很少有这么憋屈的时候,万万没想到顾应州这么正经的人,居然会在他父亲面前摆他一道。
刚要反驳,陆沉户已经一锤定音,“这怎么能是劳烦?我们
陆家人向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你救了陆听安一条命,他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顾应州眼睛一眯。
陆听安:“???”
“再说了——”陆沉户话音一转,“你们不是搭档吗?听安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搭档。”
顾应州薄唇轻启,似琢磨般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过了会,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以后或许就不是搭档了。”
陆沉户一惊,差点跳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做搭档了,是嫌弃他家听安拖后腿了?那怎么能行!
他到现在都记得诚玄道长说的,陆听安只有待在警署才能改命活的久一些。这段时间他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身子骨还是不好,可生活习惯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做的事情也有意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