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他带着一肚子的心眼子来,换一肚子的气走。便宜没占着,倒也不吃亏。
八百句脏话和训斥在心里绕来绕去,最后化成了一声冷笑。赵世臣板着脸道:“应州,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到底是你的上级,有你这么跟我讲话的吗?算了,这事我也不跟你计较,既然你进来了我就跟你也说说听安的事,总政愿意给听安开出高薪来聘请他,福利、权利、名誉,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听安跟我走都是最好的选择,还是你能说出一些总政府的缺点来?”
“你自己不愿意去政府工作,没道理要拘着听安也不让他走吧?”
顾应州没回应他后面那句,伸出一根手指就点起缺点来,“赵处,你现在多大年纪?”
赵世臣警惕地看着他,“五十九,怎么?”
顾应州回以微笑,“明年你就退休了,不过也不一定,港城不是改革着呢吗?今年说要把退休年龄延长到六十五岁,明个儿又说再延长到七十岁。听安才多大,二十三,让他去跟你们一群老头共事,再过几年午休发现同事硬硬的,原来是死了。”
“顾应州!”
赵处给气得,面红耳赤地拍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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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地颤抖,“你这次,你这次真是不可理喻!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被上面领导听见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其实什么后果都不会有,这人是顾应州的话,就算大领导听到了也顶多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唯一能拿来惩罚他的就是不给升职呗,可他难道会在意吗?他要是在意职务,也不至于这几年一直蜗在警署不往上爬了。
顾应州眉梢轻挑,无所谓的模样。赵世臣闭着眼深呼吸,再睁眼俨然转移了目标,“听安,你说句话啊!”
赵世臣讲的这些东西对陆听安来说属实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没能让他开心也就算了,他甚至还有点走神。
突然被点到了名字,他有些莫名的指了一下自己,“啊,我吗?”
赵世臣对顾应州冷眼相待,看向陆听安时却多了几分慈爱的神情,似乎是想要更多的表达出自己的友好,“你别害怕,顾应州他并不是你的上司,就算他现在在我面前嘴巴这么硬,你真想走的话他也是拦不住你的。”
顾应州黑着脸冷笑了一声。
陆听安慢半拍的哦了声。见赵世臣用期许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他总算是暂时收起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回答赵世臣的问题,而是换了个问法,“赵处,你是不是觉得顾应州嘴巴变得特别坏?”
赵世臣没想到陆听安居然当着顾应州的面直接吐槽起本人来。
不愧是陆家的小少爷,胆子就是大,也有可能是关系熟了些,不怕人了。
他对顾应州没有好印象,赵世臣求之不得,立马就跟找到了友军一般,也跟着批评起来,“我认识应州也有五年了,他的脾气确实越来越难伺候。这次来更是跟吃了枪。药一样,嘴巴比以往都坏。听安,他平时跟你也这么说话?你是不是早就受不了他了。”
顾应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黑着的脸居然多云转晴了。
他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见办公桌边的茶桌上还有一壶新沏的茶,走过去就给自己跟陆听安各自沏了一杯。
陆听安对赵世臣寻找认同的样子回以微笑,“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赵世臣瞥了眼顾应州,见他完全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态度,没好气也不指名道姓讽道:“有些人啊就是太恃宠而骄,别以为这几年立过点功就很厉害了,连尊重上级领导都不知道是什么。要明白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做人做事还得低调。”
顾应州没理他,倒是陆听安帮着说了句话,“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跟我共事的时间久了,很难不受到什么影响。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赵世臣:“……”好端端的,怎么还开始自嘲起来了?
他脑子转了好几圈,想起来前两天刚看的一篇报导。报导是陆听安的独家,上面清楚的写了点陆听安的性格缺陷,其中就包括情商不怎么高,说话的时候不怎么管别人的死活,只要他自己开心了,再难听的话他都是会说的。
赵世臣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宽慰道:“不就是讲话不怎么入耳吗?这没什么的,只是性格鲜明一点,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