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菜刀,芦苇丛……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到底查到了多少,是真的全都知道了还是想要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夜朗明被抓来这么长时间,不会是他都交代了吧?不可能,一定是想要诈她,他们之前都已经商量好的。
张静香强行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夜光也算是我的孩子,我要是知道内情,不会不跟你们说。”
她自以为冷静了,殊不知正在颤抖的手脚和脸上控制不住抽搐的表情都已经出卖了她。
陆听安锐眼如炬,观察着张静香的每个微表情和小动作。过去的事情被警察知道以后,她的心防已经被打破了,只差一点就能完全推倒,而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法隐瞒好夜光的事。
夜光的案子她就是参与者,就算没有亲自动手,她也是知情的。
察觉到提起夜光她又想重新设防,顾应州没给她这个机会,话音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你家里的那些事情,你前夫徐尚文已经跟我们讲过了。”
张静香坐立难安起来,“这跟案子没有关系,我不想聊这个。”
“跟案子是没关系,但跟警署有关系。”
顾应州拿出了两份档案来,打开后从里面取出几张备案记录,“在你失踪的这两年,你的父亲张财一直在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到警署寻求帮助好几次。因为每次来他都醉得很严重,几小时后清醒过来就不记事,所以部门同事只是进行备案,没有莽撞地去找你。”
“后来走投无路,他去找了徐尚文。”
张静香惊叫起来,“他找徐尚文干什么?”
顾应州答,“要钱。你父亲没有工作,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债主都上门要剁他的手了,你觉得他会不去找人帮自己还钱吗?”
张静香的心都凉透了,顾应州
说的每句话都在勾起她最痛苦的那段回忆。
“为什么要找徐尚文?家里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在吗!”
顾应州嗤笑了一声,
“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你跟他相处了二十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弟弟辍学以后就不管他了,你妹妹,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上钱,所以也离家了。他找不到人了,只能求着徐尚文看在你们八年婚姻的关系上帮他。”
“徐尚文倒是个善人,他替你父亲还了一笔债,还给他找了一份相对稳定的看门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是足够他养活自己。还有你妹妹,他引荐你妹妹去牙科医院当前台……其实你前夫对你很好,哪怕你们离婚了他都还想着你,你为何想不开要离婚?”
张静香听着,先是气得把牙都咬得咯吱响,等到顾应州讲到后面,她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了下来,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而她也已经习惯了周围人这一套说辞。
她坐直了身子,脸色很白,却又平静。
她用手将垂落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别好了,才开口,“这些话,都是徐尚文告诉你们的吧。”
她语气笃定。
事实上晚上去徐尚文家时,徐尚文根本就没跟他们聊几句,倒是徐青舞说了很多张静香的坏话。顾应州刚才讲的这些,是他自己找人查出来的。
他对徐尚文的为人心中门清,会在张静香面前这么说纯粹就是故意。
没听到面前的警察说话,张静香笑了声,有些苦涩、更多的是怨恨,“我就知道,哪怕是离婚了他还是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你们所有人都当他是个好人,只有我!只有我这个跟他朝夕相处八年的这个女人才知道他有多恶毒!”
“没错,我跟他结婚是我占了大便宜了,我做过陪酒也干过不少在你们眼中见不得光的事,嫁给他这样学历高家世好的男人是高攀。可最初就是他来对我示好的!他在我没钱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的便当给我,下雨我忘带伞的时候主动开车送我回家,还邀请我去他家里看电影,跟我讲很多那几部电影的典故……我是很傻,那年我不过也才二十多岁,我爱上了他,哪怕后来知道他有女朋友,他给我的便当其实是他女朋友给他做的,我也还是割舍不下。”
“人都会犯错,阿sir,那年我是当了小三,最后徐尚文跟未婚妻分手,我没多久就跟他结了婚。但是你们也是男人呐,你们难道会不懂男人什么想法吗?要是他不想,靠我一个人勾引又有什么用!跟他结婚的事情我认栽了,他妹妹、他家邻居都把我当成上位的小三,私底下骂我是个贱人,我都认了,可为什么我一个女人要承担下所有的错!徐尚文就是个两面派,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外人面前怎么说我,之后的那几年我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个只想着往家里送钱,在他家里懒得出奇、还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贱女人!你们见过他,他跟你们是不是也那么说?”
张静香的眼中酝起了眼泪,眨眼间就掉下来渗入衣服,她很快就自我否认,“不,不对,徐尚文是不会跟你们说这样的话的,他只会做出一副对我很好的样子,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应该是徐青舞吧?他的那个妹妹从来都不会尊重我,而她最听她哥哥的话,她哥哥也从未在她面前替我解释过一句!”
“我跟徐尚文的婚姻走到尽头,外人都以为是我变了心,其实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