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深夜她和胡走南约会完从胡家离开,被胡家的司机送回了自己住的小区。小区是老房子推倒重建的,里面新,外面的路却还没有翻新,司机开不进去便把她放在路边。
这条路有两盏路灯,以前走了无数次都没有碰到过什么事,谁能想到昨晚都快拐进小区了,转角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照着她的头就给了一棒子。
等她再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间凶宅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几只绿头苍蝇激动地绕着沙发转……如果说乍一眼看到凶案现场是五级恐怖程度的话,那她接下来看到的就是十级…不,一百级的恐怖!
她竟然看到了周婉喜,准确来说,是周婉喜的头。
周婉喜早就没有往日的生机,尸斑布满了整张脸庞,她的头发失去了光泽,脖子上血肉模糊,切割口都已经开始泛白。
江采亭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周金耀嫌她聒噪,反手就给了她两巴掌。
接着他温柔地将周婉喜的头抱在怀中,安慰她,缱绻地亲吻她的嘴唇。
江采亭被逼着在周婉喜的头前跪了六个多小时,期间她滴水未进,膝盖跪得麻木浮肿。周金耀只在天未亮的时候出去过一趟,前后不到半小时,回来发现她试图用地上的碎瓷片割断绳子逃跑时,他暴跳如雷雷,对她拳脚相加。
她一度以为自己今天死定了,这个疯子绝对会把她折磨致死。
没想到就在她放弃挣扎时,会有人来敲这间凶宅的门。
在绝望的谷底看到希望的光,江采亭突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她拼命地往后靠试图躲开刀子,哭肿的眼睛苦苦哀求着陆听安。
“唔唔呜…”求求你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陆听安没有看江采亭,
只是不动声色地又靠近半步,“我搞不懂。”
他用慢悠悠的语调,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你喜欢的是周婉喜,也侵犯了她,既如此为什么还要绑架江采亭?总不能是个百汇门头牌你都喜欢吧?”
周金耀表情扭曲,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你放屁!我这辈子都只喜欢阿喜一人。江采亭难道不该死吗?她在百汇门上班要什么男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跟阿喜抢男人!都是因为她,阿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对我笑过了,一个人的时候也总是以泪洗面。我心疼她,所以江采亭必须给她赎罪,必须死!”
陆听安疑惑地歪了歪头,“胡走南在你眼里是个隐形人吗?”
周金耀咬牙,“关他什么事。”
陆听安好笑道:“跟周婉喜拍拖、差点订婚的人是胡走南,喜新厌旧迷上别的女人的也是他,要是没有他的纵容,江采亭能掀起什么风浪?周婉喜以泪洗面是因为胡走南不爱她了,你为什么不把那个男人抓过来给她赎罪?”
周金耀狰狞的表情一僵,张了张嘴。
陆听安慢条斯理地打断他,“因为你不敢。胡走南是胡家次子,他身边有好几个保镖跟着,一旦失踪就会有胡家人在全城大规模搜索,而且胡走南长得比你高大,你不一定能够制伏得了他。说到底你就是个懦夫,只敢在比你弱小的女人面前作威作福罢了!”
陆听安的话就像一只手扯开了周金耀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让他隐藏在爱与正义下的卑劣心思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