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妇!我要你做个低头温顺的良女,倘若你敢跨出我画的界限,我便要把你变作人人唾骂的淫妇!
“啪!”
烈女!我要你生生世世守着那贞操,做个千年万年的牌坊!
“啪——”
雷雨嘈杂,门锁开了。怪物正拖着南宫裕,背后忽然响起脚步声,它回首,迎面就是一刀!
鲜红喷出,怪物发出骡子般的惨叫。南宫青提着那把“钥匙”,这是陶乘歌留给她,让她通往门外的钥匙。
怪物掩面,喊着——
生、生、生!你就该是个贤妻良母!为这世上的男人生尽子嗣!
南宫青再砍,血飙溅。她淋了血,拽起怪物的头发,把它从娘身上拖开。怪物吃痛大叫,挣扎着爬起来,向另一头跑,它回首又喊——
天要我规训你!在家从父,出门从夫!你有什么本事?你是天造的次品,生来的附属!
南宫青追上去,廊下的灯笼乱晃,怪物的血迹蜿蜒,根本逃不出她的视野。她突然觉得畅快,好像它们都是凝视的眼。
怪物在阶前跌倒,南宫青猛砍!血咕嘟地涌出,它还在叫——
你这反骨逆女!收起你的笔,捧好你的腹,忘了头顶的天,再也不准跨出这道门!
怪物爬进屋,撞倒桌椅,画布滚地,它扑腾着喊叫:“救命!救、救命!”
南宫青摁住它,无数绫罗绸缎落下来,盖住她的身也遮住她的眼,但是她不怕,她挥砍着菜刀,被血喷满脸,这些血往下淌过她平坦的小腹,最后汇成泊,流过她的身下。
她压根儿没怀孕,养胎是老爷说的,他得跟舅舅交差。既然他们这么想让她生,好吧,那就生。
好好瞧瞧,我就是这老天爷的娘!
骨肉分裂,哭声震天,血里躺着刚刚投胎的爹。
南宫青松开手,擦了把额角的汗,那菜刀上吊着的名牌还在打转,她气喘吁吁地回身,隔着这满地的血污,终于看到了自己。
一个倒映在南宫裕眼里的自己。
“这幅骚客寻梅,”南宫青指着那溅满血的画布,“我画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