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边燃尽的晚霞揉碎余晖,洒落在俞家祖宅前院波光粼粼的湖面。
毕业舞会还未开始,湖畔古典宫廷风格的舞会厅,里里外外聚集着许多政商两界名流。
一辆敞篷混动法拉利缓缓从侧门驶入,一路开到舞厅旁边,停进专属停车位。
俞家贵为百年高门,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譬如客人的车只能停在廊桥前,唯有‘自家人’的车才能开进主院。
满场宾客纷纷看过来,以为近些天大刀阔斧清洗俞氏集团董事会、害整个金融市场为之震颤的俞钦终于登场。
结果,司机打开车门,首先出现一双黑丝绒细高跟,纤细的脚踝如白玉雕琢。
“原来是野山雀啊,白激动了。”
“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
烟惜祯透过车玻璃观察,眼睁睁看他们神情从殷切到失落,再到鄙夷,简直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
可再怎么嫌弃,烟惜祯毕竟是俞钦合法妻子,俞家二少夫人。
明面上不敢造次,只能背后议论几句。
烟惜祯吩咐佣人,把送给俞似锦准备的毕业礼物拿出来,是一副包裹严严实实的画。
礼物存放处摆满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宝,画放到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画包得那么严,不敢给大家看?该不会是自己画的吧。”
“可别逗我笑了。俞二少送她上了个美院,还真把自己当画家啊?”
聚在不远处的几个人冷眼奚落,你唱我和,看来平常没少拿烟惜祯当笑柄。
若换做以前,哪怕当面嘲讽,烟惜祯也会装聋作哑。
可今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被迫营业,本来心情就不太美妙。
那几个人骂她野山雀也就罢了,偏偏diss烟惜祯的学业。
再想想俞钦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大半个月才见一次面,估计很快就会把离婚提上日程。
既然如此,烟惜祯也懒得忍,直直走向他们。
“纠正一下,我上美院不是谁送进去的,是通过艺考和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正儿八经考进去的。”
烟惜祯反问,“高考,你们参加过吗?”
舞会宾客非富即贵,从小享受‘快乐教育’。然后在普通学生卷生卷死的时候,拿着推荐信去国外名校留学。
别说参加高考,就连高考的全称,也是刚刚从烟惜祯嘴里得知。
可是他们天生优越,自认为高平民一等。
既看不起烟惜祯,也看不起国内高考制度。
“高考?确实有这么回事。我本来也想体验一次,家里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