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薰攥紧了行李箱杆,思考现在就打车回家的可能性。
可一想到违约金后面数不清的0,她还是认命地朝前又迈了几步。
还真是……手心手背都是屎啊。
“迟浔?”
不远处传来一道犹疑的男声。
不是平缓而是上扬的尾音,迟薰意识到那人喊的是哥哥的名字。
正依靠在门框边儿喊她的男人就是Isaro男团的经纪人庄渠,他胸口的领带松垮系着,整个人像是刚从什么聚会赶回来,白衬衫上都是唇印和香水味,长指间还夹着一根不知是谁的口红,被他漫不经心把玩着。
饶是这样,可被他阴鸷长眸盯住时,迟薰还是有种像被什么蛇或蜥类盯上的错觉。
她面色坦然,朝对方礼貌鞠了一躬。
“是我,您好。”
庄渠也正在打量着他。
大概是半个月前戴口罩没看清,面前的这个男孩比他印象中还要矮,目测只有一米七出头,垫上增高垫也勉强到一米八,跟那些人均一米九的队友比显然差远了。
骨架也小,完全没什么男友力。论实力,更是比不上主舞和Vocal,充其量只能当个忙内。
甚至还是个平民Alpha。
庄渠看着他只能联想到队内back这个词,闻到他后颈上腺体散发的幽微香气后,他眼中嘲弄更甚。
……还是个信息素都不能完全抑制住的Alpha。
C级?还是F级?
“听说你前段时间腰摔了,现在完全好了?”
见他转身开门,迟薰推着两个箱子跟上去。
“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您关心。”
庄渠回过头,就见头顶才到他下巴的男孩冲他腼腆一笑,微卷的浅金棕色头发朝后散去,完全露出对方那双天真稚嫩的眉眼。
眼型很圆,瞳仁大而黑,莫名让他想到一种叫约克夏的迷你犬。
回忆起之前对迟浔的初印象,温和、安静,是明明身处人群中却很容易被忽视掉的存在。
现在的他显然有活力多了。
倒也不是全无卖点。
毫无攻击力的长相搭配上弱A的身份,说不定引起另一小部分人群的怜爱。
比如他们不曾涉猎的军方市场,那群靠抑制剂度日的人群喜好总是刁钻。
“你的三个队友在临星录节目,还有两个去公司了晚上回,现在房子里只有一位在录歌,我带你去打个招呼。”庄渠换完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