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贤继续擦汗,继续道:“陛下一向注重民生,岂容尔等欺压良善?今日我与知州大人定当秉公执法,除暴安良,还百姓一个公道!”
吼完了忙回头去看蓝知州,笑着道:“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张县令是什么人?平日里怕这怕那,从不是爱出头的性子,如此这两句简直正义凛然,犹如包公在世,蓝明权心头狐疑,但不能表现出来,今日之事他被崔家连累,不及时澄清,与其划清界限,很难在百姓面前挽回名声,朝廷的官员即将达到扬州,万不能在此时沾上脏水,“县令大人说的对,敢在我扬州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者,无论谁,衙门必将严惩不贷,绝不姑且,楼封了,把人带走。”
官差进去拿人。
钱铜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必要看他们怎么秉公执法,唤一旁见义勇为的青年,“元稹,走吧。”
张县令脸都快绿了。
钱家七娘子的眼光是好,但眼神差啊,堂堂侯府世子,皇帝的亲外甥,被她一个商户劫去当上门女婿。
荒唐。
她不要命了。
见她要带人走,县令赶紧上前两步相拦,“钱娘子留步,还请移步衙门,我定会还给你和公子一个公道。”
钱铜道不必了,“崔家大公子已赔了银子,只要知州大人,县令大人能给受害的百姓们一个公道,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怎么能不计较?”县令终于敢抬头,看向狼狈的二人,“瞧瞧七娘子这头发丝,天杀的,这些人还真敢下手,公子也受。。。”
“无碍。”钱铜有事要忙,没功夫去衙门耽搁,“一点轻伤而已,我家姑爷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皮糙肉厚,不打紧。”
“七娘子。。。”张县令背心涌上来层层冷汗,一时不知是被她哪句话吓出来的。
但世子有意隐瞒身份,必有他的目的,他不能再说了,多说会引起怀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家的七娘子把人带走。
风雨要来了。
蓝知州将他今日的表现看进眼里,回程的路上,有意试探,“本官怎么觉得今日的张大人有些不同,很是正义。”
张文贤当场便滑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忏悔道:“下官汗颜啊,做了两年的县令,却不知自己的管辖之地竟有此等暴行,今日见到百姓众怒,下官心中颇为感触,本也乃乡野里走出来的人,竟没护好这些人,下官无颜面对圣上,愧对这身官服。。。”
这是他挖苦他?
蓝知州懒得见他装模作样,把人打发走,坐上马车,方才露出一丝嘲讽,“朝廷清缴的人一来,连他张文贤都知道明哲保身,勤政爱民了。”
他的夫人却不知道。
还敢带着他的小儿子,出席定亲宴,惹出来一身骚,等他来善后。
刚回到家,崔家的家主便找上门来,蓝知州厌烦地挥手,“不见,把婚退了。”
崔家家主原本是来求助,酒楼的事必须得压下来,否则等到朝廷的人以来,崔家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