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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雁城并不远的広州州城知州府邸,何时照正在埋头处理公务,披星戴月的,一贯如此,但他大抵不知府邸之外必经的巷路中有一批杀手早已埋伏。
就等着最大的肥羊来此地查何时照,他们好绝了宴王最优秀也最在君上面前得脸的嫡长子,让其承继不稳!
巷中。
“祈王殿下吩咐,那女子不过是附带的,能活捉最好,不能,也不能落入宴王世子手里,最好杀了,栽在宴王府头上。”
“但宴王世子若能杀,就是首等的功劳!”
“尔等必须严阵以待,这位世子爷可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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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烛光点点,从周氏那边用膳回院的言似卿正在沉思白日之事,忽感觉垂下的手腕被软乎乎的温热拉住,微怔,反握住了,垂暮瞧着身边越过柳儿跟嬷嬷到自己身边的小矮墩子。
昭昭吃饱了,一只手还摸着凸起来的小肚皮消食儿,一手抓紧了自己娘亲的手腕。
“阿娘吃饱饱了吗?所以也跟昭昭一样走得慢慢的?”
俩母女长相酷似,至少眉眼精致之处无差,只是娇女肉肉丰盈,显得娇憨,因为吃饱了,声音都带着打饱嗝的温吞,下人们听着都稀罕,而言似卿更是喜欢,俯身捏着女儿的脸颊,贴唇亲抚,“昭昭真聪明,是哦,跟你一样饱饱的,我们走得慢慢的,月色正好,是不是?”
“嗯嗯,慢慢的,像小乌龟。。。。”
“那可不行,阿娘可不要当小乌龟。。。。”
生意场上多少打交道,牛鬼蛇神人面兽心多的是,白日还面面俱到,虚伪端庄,如今待女儿的言行,可显得温柔娇态,江南女子的酥软侬情在眉眼唇齿间温柔写意。
趴在屋顶上的蒙面人眼力绝佳,一如既往看到了一切,愣了愣,锐利眉眼上挑,默默瞧了那女子好一会,手指也捏了下自己发热的耳朵。
对女儿这般?竟是这样的柔情,其实为人母,也正常,但她对夫君岂不是更温柔亲昵?
捏着耳朵的手指紧了紧,指腹压了耳肉,让他凛了神。
眼下假山花园小道的母女已经就着月色轻声细语,蒙面人再细看,那小女孩大致像她,唯有鼻梁更英气,应当承继生父。
正瞧着,言以卿被昭昭逗笑,搂着女儿俯首亲了下其小俏鼻,胭脂红少许留在小女孩鼻尖,粉粉嫩嫩。
“昭昭要一辈子跟阿娘在一起么?这可不行,你要长大的。。。。”
“那阿娘不是一个人了?不对,有祖祖在,还有,还有阿爹也在哦。”
言似卿微怔,眉眼弯弯,“嗯,阿爹也在的,阿娘不是一个人。”
亲眼见过沈藏玉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沈家晴天霹雳,年少的新妇如何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