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官。
只有张氏跟其孩子被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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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拿着张氏供认地方的纸张,柳儿不敢问言似卿。
她能明白自己夫人为何觉得船只被拦窃是尘埃落定之事,接下来抓贼人找商物即可,总好过两个月来一直空等待——若船还在海上,那是怎么查也查不到的,若是翻在海里,那就是老天吃掉的损失,也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如今这样,总有个方向可努力。
出事不要紧,有解决之法就好。
该如何就如何。
这一向是自家夫人多年来的手腕跟作风,但柳儿不懂另一件事。
——夫人一改多年慈和的手段,雷厉风行,用如此刚烈狠辣的手段收拾沈临风这些人,要知道传出去恐怕会让某些不关他们半点事的脏腐老顽固指责碎嘴。
满嘴仁义道德,血缘至上。
偌大的雁城,多的是这种老东西。
但凡是他自家亏了一个铜板,都恨不得跟兄弟姐妹撕破脸。
其实她能理解夫人的布局,可能是养肥了拿捏把柄再杀,可到底还是突然了一些,名声上还有些不够稳。
还是会有人议论职责。
言似卿也不会给柳儿答案,只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沈家,周氏得知护卫赶回来交托的情报,皱眉些会,过了一会有了明悟,打发人下去,只有琴娘子在的时候,她才说:“若是当年我有似卿如今这般果断,在已知风险之时,提前料理了族中一些有可能对我儿女下手的所谓族亲,也就在动摇之时离家之际,给了他们报复我的机会。”
当年,她碍于家族名声,一时仁义,但对于这些人来说,阴谋败露,从此没了利益所得,又眼看着她风生水起,以这些老爷们的所谓耻辱,表面认罪,其实藏着掖着,等抓住时机就报复了。
周氏的长子夫妻也就是沈藏玉父母因此惨死。
虽然后来始作俑者一家被她杀绝,但心中苦恨过了这么多年依旧难消,都成了悔。
言似卿显然比她狠一些,也更果决。
年纪轻轻,很有远见。
“如今这危机,不管是船体失踪,内鬼外勾,还是那不明身份的蒋公子,都让她预判风险已至,既如此,她是万万不可能留任何隐患在族中的。”
该扼杀扼杀,光杀鸡儆猴都不够,如今都要连根拔起。
归根究底就是——吾有娇娇女,尚年幼,为母则刚,长久苦营名声可付之一炬,功名利禄不值一提。
“何况外人以前常对我跟似卿这样的女子掌家人刻薄,却也未必会对这些旁支仁善,以前似卿常恩厚宽待,外面的人都知晓,有些恩惠得到太多,旁人看着都嫉妒,若是一朝落马,看热闹的比受害者都义愤填膺,恨不得取而代之。。。。”
“瞧着吧,这些旁支以后没好下场,他们的屁股后面本来就追着大量的订单债务,世人闻风而来,怕是疯狂追讨,迫于压力,那些人只能低价将房产田亩等卖给似卿。”
城中其他商贾也不会接这烫手山芋,只会疯狂加速旁支的败落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