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鳞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她表情不对,一时间紧张起来:“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还是哪里说的不对?”
他本意是助攻,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害得王后更加讨厌王,那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问题。”袁盈忙道。
束鳞还是不放心:“那你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袁盈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总不能说,时隔这么多年,她才发现烛风原来不知道他掉下山崖的真相吧。
记得那时候她刚入职两个月,虽然不喜欢公司的团建活动,但为了能顺利转正,还是跟着去了。
南方的五月,天气又闷又热,山上更是直面太阳暴晒。
袁盈背着水杯,慢吞吞地跟在人群后面,一张脸晒得红彤彤,鼻尖上全是汗。
她常年不健身,体力很一般,等爬到山顶时,已经头晕目眩,有了中暑的迹象。
那些常年迟到早退钓鱼养花的领导,体力显然比整天熬夜加班的小年轻要好,这么高的山爬上来,脸不红心不跳,还在一脸得意地接受员工的恭维。
袁盈也想恭维,但晕眩感越来越重,只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然后她就去了没人的崖边,随便找了一个阴影处坐下。
她难受得太厉害,竟然没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直到她想靠在石壁上休息时,却不小心靠到一具有温度的身体。
袁盈本能地推了一把,那人立刻软软地往崖下栽去。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响,袁盈才猛地反应过来,扑到崖边往下看。
幸运的是,崖下还有一个观景台,那人没有摔进万丈深渊。
坏消息是,他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腰上还有一条很深的伤口,显然是摔得不轻。
袁盈脑子都空白了,沿着那人掉下去的草丛秃噜下去,颤巍巍去摸对方的鼻息。
还有呼吸,没死。
袁盈刚要松一口气,手腕就被握住了,刚才还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袁盈第一次跟烛风对视。
虽然不合时宜,但袁盈当时脑子里真的只有两个字:好帅。
烛风还在看她,神色淡淡的。
袁盈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回过神来:“你你你没事吧?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烛风紧握着她的手腕,又一次闭上眼睛。
等救护车的时候,团建的同事们已经坐缆车下山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好脾气的实习生。
袁盈独自一人守在烛风旁边,期间尝试着抽了几次手,都失败了。
把一个人从山顶往下运并不容易,即便有缆车帮忙,还是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袁盈跟着救护车将烛风送到医院,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正准备办入院手续和报警,医生就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