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秩左右看看,忽然发现柏越坐在蒙古包外面的草地上,外套都没穿,单穿着里面的毛衣。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温度降低不少。秋夜的风呼呼,能听到声响。
他犹豫一下,从行李箱拿出一件厚外套,走出去递给柏越,温声问:“你打算冻死你自己吗?”
说着坐在了旁边。
每次柏越心情一不好就喜欢这样。就像高中那次柏越生病,夏秩去他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柏越就任由自己烧着。
夏秩不喜欢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带着自暴自弃的颓废感。
柏越云淡风轻地说:“不冷。”
夏秩碰了下他的手:“很冷。”
柏越感受到他的触碰,把手挪了挪,目光依然看着前面的草原:“你有点渣。”
“怎么渣了?”
夏秩把衣服给他披上,厚厚的外套隔绝了呼呼的冷风。
夏秩神态平和,等着柏越说出个所以然来。
柏越认真地看了看夏秩,对上对方清清澈澈的眼睛。
夏秩耐心等着,柏越忽然说:“你先把帽子戴上,风大。”
夏秩愣了一下,顺手把衣服自带的帽子戴起来。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眼睛里带着点迷茫的神色。
柏越回头看了眼屋内,小船还保持着趴在桌子上作画的小背影。
“船船,舅舅就在外面,有事情的话出来喊一声。”
船船正投入着,挥挥小手。
柏越起身去把门上的帘子放下来,重新坐在夏秩旁边。
夏秩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故作防备道:“你干什么?”
他先忍不住地笑笑,眼睛弯了弯。
柏越也露出吊儿郎当的一个笑:“我要干什么早干了。”
他又恢复了惯常的神态,漫不经心的,没有分毫上一秒消沉的影子。
“就不该同情你。”
夏秩虽然这么说着,还坐在刚刚的位置,并没有动。
柏越把衣服拢拢:“晚上的草原很好看,马上就有星星了。”
夏秩擡头朝远处望,远处连绵的群山现在只留下剪影,漆黑的轮廓在稍浅的背景里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
风带着草独有的气息,冷却不刺骨,静静地吹着。
氛围很好,柏越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好冷。能不能靠近一点,预支一个拥抱?”
夏秩眺望远方,逐渐放空:“从哪里预支?”
“从以后预支,反正你以后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