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比塔尔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心中未免奇怪,但仍然保持着求知欲。
“一个街区可以有两个帮派,但一个帮派不能有两个老大。”科曼笑吟吟的在比塔尔和阿弗拉克之间扫了一眼,“你们不觉得你们两个的定位有冲突么?一个党派需要两个思想家?”
“科曼准尉,你在挑拨我们同志之间的关系。”比塔尔还没说话,阿弗拉克已经忍不住开口反驳。
“绝对没有。”科曼矢口否认,更进一步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更何况在基督徒离开之后,阿弗拉克先生的潜在支持者已经几乎没有。”
虽然说出来比较残忍,对阿弗拉克有些不公平,可从现实角度就是这么回事。
一个未来以穆斯林为主的国家,最高领导人信仰希腊正教?
在大概二十年后,阿弗拉克也最终被夺权,导致流亡伊拉克。
而伊拉克的阿拉伯社会复兴党,对大马士革的阿拉伯社会复兴党总部早有不满想要自立,于是就借着阿弗拉克流亡的机会,正式从大马士革总部的阿拉伯社会复兴党独立,建立了伊拉克阿拉伯社会复兴党。
从此阿拉伯社会复兴党形成了以比塔尔思想为主导的叙利亚阿拉伯社会复兴党右派,和名义上是阿拉伯社会复兴党左派的伊拉克。
阿弗拉克跑到伊拉克也就是一个吉祥物罢了,在伊拉克阿拉伯社会复兴党成功脱离了大马士革之后,阿弗拉克就成为了名义地位很高,实际上没有实权的角色。
“阿弗拉克先生,一个党派必须要有一个领导者,是一个不是两个,你的言论我注意过过于理想化,而比塔尔先生的思维则更立足于叙利亚的实际情况,相信你们平时的接触当中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
科曼心平气和的说道,“如果两个思想家在同一个党派,会给这个党派带来混乱,时间长了就会内讧。”
“我们是朋友,有共同的理想,不会这样。”比塔尔开口反驳道,“我甚至怀疑科曼准尉,不希望未来的叙利亚会更好。”
“别这么着急解释么。”科曼拿着两人撰写的稿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个动作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曾几何时,托洛茨基和斯大林的关系也不错不是么?后来呢,不是以托洛茨基的冰镐作为终结?我不是说你们会发生这种情况,恰恰相反,我是希望杜绝未来这样的局面发生,你们不能只认为法国是殖民主义,世界不止有法国,还有很多其他强国。”
“一个党派有两个思想家,就算你们能够控制住,你们能管住党内其他以宗教名义团结支持者的人么?”
看到比塔尔和阿弗拉克沉默不语,科曼耸耸肩道,“看起来你们应该是想到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大公无私的,带走基督徒确实让叙利亚的人口减少了,但也避免了一个重大潜在矛盾,不是么?而且我还是建议,两位先生仔细想一想,自己更加擅长什么地方,可以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分工,而不是在一个领域里面加强彼此的内耗。”
天理良心,科曼真的是好意,当然换一个角度来讲,他的好意在对方的角度上如果有伤害,那可能就不是好意。
但这种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把责任推给别人,阿弗拉克在历史上就是一个被赶走的流亡者,他只不过从源头就让对方认清自己,说不定这是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