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噬怨力而传术,叫什么养尸珠?不如唤做怨灵珠!”
白无相心中微动,这怨灵珠吸收怨力,施展妖术,如若有足够多的怨力,岂不是能施展出超越他本身道行的妖术?
而且自己这具白骨身能够成精,想来也与此珠脱不开关系。
他看向不远处昏迷的老江,走近两步便发觉其肩头的人火被吹弱了三分。
像他这般孱弱的人,自是精怪容易下手的目标。
即便自己没有害他之心,可自己这一身阴气靠近他,便会给对方带来灾病。
白无相轻叹一声,“虽然你我人间缘分已断,但念在你与原身旧情的份上,我便助你一回。”
说罢,他伸手一指老江的双腿,便传来阵阵骨节跳动的响声,其体内断裂的腿骨纷纷弥合重续,一身骨节为之一正,待其醒后不但废掉的双腿能够再次行走,身上的病气也会削减三分。
并非白无相会什么治伤救命的仙术,只是他为白骨精怪,对骨躯自然远超凡人了解,接骨续脉,不过动一动手指。
待做完这些后,山边的天幕已经微微泛白,显然是天明将至。
白无相站在林间眺望山脚下,那里萦绕着一片淡淡人气和死气。
他自语道:“既然你心愿未了,那我自然还要为你跑一趟。”
这话,是对体内的最后一缕前身执念所言。
白家从一个大族沦落到在这山中全族而灭,血脉不存的下场,这个仇不了结,白家少爷的那缕执念也不会散。
白无相对人世间的打打杀杀并没有想念,前世昏睡沉迷,半梦半醒度过了十余载,让他对重获自由弥足珍惜。
哪怕不再为人,他也不想失去这份自由。
作为一只白骨精,想要自由自在,那便需要实力,需要修行,需要道行,才能不会被这世间的高人哪天打得魂飞魄散,重新化为一具白骨,再受那份煎熬。
他在还清白家的因果后,便会遁入山野荒原,潜心修炼。
至于眼下,怎么报仇,也是个问题。
白无相眼珠轻轻转动,目光落在了那一堆尸体里尚有气息的汉子田二壮身上。
“小曲村,一百四十八口人,勾连山贼,夺尽白家钱财粮米,杀尽白府上下连带家仆六十二人,唯有两人幸存。
穷山恶水出刁民吗?我替你去看一看这些仇家。”
大日初升,山间雾霭浓重,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林雾,照在了田二壮的脸上,他眯须着眼睛,揉了揉,睁开眼,脑袋有些沉重。
“俺怎么睡在这山上了?怎么不见村长和大正他们了?”
他摇摇头,完全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时,肚子中传来了一阵阵饥饿感,田二壮不再去想这些,只想要下山回到家里寻些吃食填饱肚子。
于是田二壮便翻身拍了拍屁股,打落身上的尘土,他发觉背上有些痒意,挠了挠,好似扭到了背骨,骨头有些酸痛感。
但他也不曾多想,在山里睡了一夜,腰背不疼才是怪了。
田大壮便急冲冲的往山下村子里赶回,他却不曾发觉自己背后的影子有时多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