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为人谨慎,所以才步步为营,自己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对不起。”念及此,陆之道怅怅不乐。
自己不仅没有办法守护她的美好人生,还注定要再去伤害她一次。
“啊?为什么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
“原本你该快乐安稳地过一生……”
像恶龙喜欢守着闪闪发光的宝藏,陆之道也好想守着那一份美好的日子,哪怕光看看也够了。见陆之道低着头很失落的样子,楚宁还以为是她为了自己伤心,抬手揉了揉她的脸。
“就算父母不在了,他们的教诲和信念早都刻在我的骨血里。我替他们活着,替他们完成未竟的遗志。所以不管多难,我都要到京城去,这是我现下存在的责任与意义。”
……
正说着,忽然听到敲门声响起。
楚宁收起情绪,赶忙起身去开门,船医端了药进来,例行公事地要查看了陆之道的情况。
“我没事。”陆之道有些不乐意,背着手左躲右闪,不让他诊脉。
尽管一直有点晕船,可反应还是比老船医快了许多,仅坐着轻巧地偏了偏身子,就让船医来回几次都抓不到她。
“不用看大夫。”
直到楚宁再也看不下去,皱着眉站到她跟前。
“别动。”说罢便微微俯身,从正面环抱住她。
香柔的长发正好扫过脸庞,原本就晕晕乎乎的脑袋,更加神志不清,当即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不等她反应过来,楚宁便抓着她的手腕,强行摁在了桌上。
等缓过神后,陆之道还想抽手出来,却被楚宁瞪了一眼,这才老实下来。
尽管被凶了,心头却涌上一股暖意,喉咙酸酸地哽着,赶忙垂下了头,任凭眼前的老头搭脉。
“不碍事,习惯几天就好了。”船医一边诊脉,一边不紧不慢地说。
陆之道扁扁嘴,将手抽了回来。
“多谢。”听到他这样说,楚宁才终于放心下来。
“吃过饭后,把这个喝了能好受些。”说罢又留下一些橘皮和生姜,嘱咐道,“平时难受的时候可以闻一闻橘皮,或者将生姜含在嘴里,会舒服一点。”
“药舱离不开人,我得走了,有事来找我就好。”
楚宁再次谢过老船医,起身将他送至门口。
……
“听到了?先把饭吃了。”
陆之道听话地端起碗,快速灌了半碗粥,将喉咙的哽咽感用力压了下去。
“乖。”楚宁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