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后的黑衣侍卫立刻推开人群,以刀鞘挡在了章靖的面前,冷峻的面容就那样对着章靖,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章靖叹了口气,知道躲是躲不过了。
转身,对上景康翁主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下意识的伸手将林氏拉到自己的身后,呈现出保护之势。
“景康翁主,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少女听到章靖竟然认识自己,一时间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微服出来竟然还被人认出来了。
她虽然不认识对方,但是也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必定不凡。
景康翁主想了想,语气还是收敛了一些。
但是,她的态度仍旧是倨傲。
“方才那老妇说金童抱鲤的灯笼只有最后一个了,本翁主很是喜欢这个花灯,你将那花灯让给本翁主,本翁主记你这个人情。”
章靖呵呵两声。
“请恕章靖不能答应翁主,这花灯是我夫人看上的。翁主若是喜欢金童抱鲤的,可以随处再去找找,这条街上花灯的样子大多都是定的,想必能够找到一模一样的。”
景康翁主极少被人这样拒绝,一时间也是恼了。
“本翁主就是要她手上的那一个,你若是不让,小心本翁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的警告章靖并不放在眼中,只当成了小孩子闹脾气。
他勾唇笑了笑,乜斜着面前的景康翁主。
“翁主如果有本事的话,尽可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只不过,翁主想要拿身份压我,我也提醒翁主一句。”
“我章家上下忠君爱国,我父亲一生为陛下尽忠,得封武昌侯。我章靖虽然不过一届书生,但是也曾经救过陛下一命。翁主若是要对我动手,除非就此杀了我,否则便是拼了一条命也要到陛下面前评评理。”
章靖的一番话让景康翁主一愣。
景康翁主平日里虽然骄纵的厉害,但是也知道什么人是能够得罪的,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章廷治这个名字景康翁主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听母亲提起过。
当年,章廷治便是得罪了她的姑姑,陛下让章廷治给姑姑道歉,那厮竟然抬着棺材上了大殿,气得陛下险些吐血。
虽然最后章廷治被贬出京城了,可是姑姑的错陛下却记在心里头,没一年就将姑姑嫁出塞外和亲去了。
章廷治前些日子又回了帝都,还被封了侯爵,好好的掌着内城六个兵马司。
可她的那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姑姑,却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景康翁主记得自己的母亲端姝长公主告诉过自己,平日里最不能得罪的,一是读书人,二便是章家人。
那都是疯狗,护短的很,一个成群结队,一个不要命。
一旦咬住人就不肯松口,非要闹得天下大乱不可。
而今,这章靖又是章家人,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两样占全了。
景康翁主紧咬薄唇,恨恨瞪着章靖,一双美眸之中全然都是怨恨,但又隐忍着似乎是在权衡着要不要发作。
林氏看看章靖一脸冷酷的样子,又看看那位景康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