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不要周末突然回申城找我-
二回:给我时间和空间,我要好好想一想。
发送,关机,一气呵成。
手机丢进包里,像甩掉一个烫手山芋。
感冒原本在潜伏期,可岑依洄昨夜几乎整晚没睡,凌晨四点半拖着行李箱逃难似的打车去机场,喉痛鼻塞的感冒症状顷刻来势汹汹。
起飞的呼啸伴随耳鸣,岑依洄揉了揉太阳穴,指尖不自觉地隔着纱布口罩触摸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接吻的热度。
梁泽吻得那样深入,不知是否被传染。
若真被传染,也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莫名其妙心血来潮。
出了机场,岑依洄直接回学校宿舍,一路上没开过机。
即便戴了口罩,还是被宿管阿姨一眼认出,阿姨急急忙忙拦住:“同学,同学,等一下。”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盒,“你家长上午来了一趟寝室,托我转交给你。”
“家长?”岑依洄接过盒子。
“姓周,她说是你妈妈,和你长得很像。”
礼盒中装的是美国带回来的巧克力。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向来对她饮食严苛要求的母亲,有一天会挑选高热量的巧克力,作为礼物。
巧克力最后分给了同楼层室友,岑依洄吞了颗药,爬上床补觉。睡前开了机-
梁泽:到申城了吗?-
梁泽:依洄,你是不是害羞?
岑依洄心头咯噔一下-
二回:不是害羞,我就是需要消化一下-
二回:起太早,我先睡觉-
梁泽:好,醒来再聊。
谁要和你聊。岑依洄心里暗道,
正打算手机搁静音,一个本地陌生号码拨进来。岑依洄犹豫了下,接起。精准的第六感再次发挥作用,对面果然是周惠宣。
宿管阿姨刚才移交好物品,给周惠宣回了通电话告知。
在信息化时代,有心获得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再简单不过。
当年岑依洄在机场掰断手机卡,以为就能和母亲彻底切断联系,根本是她自以为是。
真相只是,周惠宣尚未在陈俨那边站稳脚跟,顾不上她。”依洄,”周惠宣说,“巧克力收到了吧?我记得你在香港那会儿很喜欢这个牌子,但我一直不准许你吃。”
岑依惠垂下眼睫:“收到了,谢谢。”
“怎么嗓音那么哑,感冒了?前两天还好好的。”周惠宣问,“看过医生了吗?”
“有吃过药,休息一晚就好。”
岑依洄无意多聊天,礼貌地寻了个借口,挂断周惠宣电话。
陈家大宅,周惠宣拧眉望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