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太监看到来人,迎上来行礼问安。大晚上游荡到御帐前,看清了来人才好禀报皇上治罪。
僖嫔两眼直放光,急声道:“你快进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宫求见,有急事要告诉皇上。”
康熙处理完政事,正要歇下,就听宫人来报僖嫔求见。
在他的印象里,僖嫔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存在感。除了与宜妃郭络罗氏经常拌嘴,其他的倒也没有出格的地方。甚至因为僖嫔与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同姓,自己对她颇为冷淡。
本来嫔妃无召擅自闯到御帐前是大罪,但眼下,康熙觉得僖嫔这些年多少遭了点无妄之灾,准备略作补偿。
既然僖嫔说有急事,他便大手一挥召见了。
僖嫔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就见到了皇上,甚至和颜悦色地赐座给自己。受宠若惊的僖嫔一时心慌,竟想不到该如何开口。
还是康熙先温声询问道:“你要与朕说什么?”
如果是嫔妃之间争宠拌嘴吵架的事儿,他可以看在今日心情不错的份上,稍微偏向僖嫔一些。
谁知,僖嫔一开口便是晴天霹雳。
“皇上,您快去看看吧,大阿哥遭人算计了!”
一旁的梁九功眼皮一跳,再听僖嫔接下来的话,他心跳得直突突。
“今日,臣妾们从太后处请安回来,恰巧见到大阿哥牵着一匹骏马去马场。贵妃娘娘见着只问了一句,便让大阿哥去了。”
“臣妾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那马岂是大阿哥的年纪能骑的,贵妃娘娘这不是纵着大阿哥做危险之事吗?”
康熙脸黑得能滴墨。
一方面,他信保清能干出来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事儿。另一方面,他不想轻信僖嫔的话怀疑贵妃。
僖嫔说完,察觉到皇上的脸色不对,立刻闭了嘴。她说得再多,都不如皇上亲眼看见。
“梁九功,立刻把大阿哥给朕叫来!”康熙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把贵妃身边的人也叫来。”
不叫贵妃,是给她留几分体面。但是被皇上叫来的宫人,纯纯就是出气筒。若大阿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梁九功不敢再往下想。
一炷香后,他回来了,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
僖嫔心里暗道古怪。
梁九功躬身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康熙神情一松,看向僖嫔的目光却深沉了起来。
“你说,贵妃纵容大阿哥骑马。”这句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箭在弦上的僖嫔,忙不迭地点头,深怕皇上不信,她又把今日所见陈述了一遍。
康熙的眸色越来越深,一旁的梁九功忍不住在心里给僖嫔点了蜡。
这个僖嫔娘娘攀咬谁不行,非得冲着贵妃来。若是贵妃行事真有错处也就罢了,人家贵妃娘娘今儿把事儿处理得极为漂亮。
现在,大阿哥正在自个儿营帐里好好睡着呢,贵妃娘娘也派了心腹宫女前来,把事情原
原本本地解释了一遍。
作为皇帝,想看的就是六宫和睦,嫔妃们亲如一家。贵妃不仅帮着卫贵人解决问题,事后还把功劳分给卫贵人一半。反观僖嫔,一头莽到御前只顾着告状,差点冤枉了贵妃。
康熙脸色愈发地深沉,愠怒道:“梁九功,吩咐下去,僖嫔赫舍里氏禁足十日,期间不可踏出营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