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还在中枢,早些知道这位皇帝的秉性,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海瑞落后半步,沉吟片刻:“先去找南京守备张鲸!”
……
南京守备府。
“什么,死了!?”
海瑞跟徐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张鲸点了点头:“怀宁侯府今晨发的丧。”
徐阶连忙追问道:“看到遗体了吗?”
别是什么火烧看不清面目之类的套路。
张鲸太监出身,习惯性带着谄媚道:“徐少师,我亲自去看过,是孙世宗本人没错。”
“孙家说是病故,不过……依我看,当是畏罪自杀!”
“不仅怀宁候府,今晨魏国公府,也接连传出族人病故的噩耗。”
说到此,他也忍不住有些恍惚。
此前还与他起了冲突的怀宁侯一夜猝亡就罢了,没想到魏国公府也跪得这么快。
这是被钦差吓死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张鲸至今还云里雾里。
海瑞冷笑一声:“都是与淮安卫阁字号、飞熊卫、虎贲右卫的异动有关的人吧。”
这是自己体面,防止牵扯过大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怀宁侯是天顺年间得封,以夺门之变获爵,向来属于鄙视链的最底层。
如今的怀宁候孙世宗,已经是第八代,嘉靖年间袭爵。
南京守备兼掌中军都督府事,又在南京经营日久,几乎可以说是南直隶军方头把交椅了。
而魏国公,则是南直隶的坐地虎。
毕竟是开国勋贵,又世代都在南京经营,论树大根深,可谓无出其右。
各卫各所,基本上都要受到魏国公府的影响。
只是没想到这两家跪得这么快。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被吓死的。
但,这还不算完,毕竟这事,跟兵部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光是南京守备府的参赞机务,以南京兵部尚书兼任,就足够牵连下去。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
一名太监突然跑了进来,附在张鲸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徐阶倚老卖老,直接一拍桌案:“什么话我这个南直隶巡抚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