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了五成之功,那至少也得吐三十五万引出来!区区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心理预期差得有点多了。
海瑞别过头去,神色晦暗难明:“沈会长可想清楚了,果真十万引?”
沈传印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没办法,虽说几位大佬都说让两成利,也就是十四万引出来,但商会上下近万张嘴,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只截留了四万引的份额,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海瑞不置可否:“那这十万引哪来的,怎么不在漕运衙门解运的账上。”
没完税,就是私盐!
侵吞税款的罪,必然是要追到某些人头上的。
沈传印连忙道:“是国子监祭酒万浩,指使王汝言,将盐场多出的盐瞒下来!”
“此人目无纲纪,还暗中控制转运司,卖给我们商会的时候,骗我们说,这八十万引都完了税,。”
“想必侵吞的税款,都进了此人的腰包!”
南直隶也是有祭祀、学院的,国子监祭酒,四品大员地位不算低。
海瑞没想到这些人扔了个祭酒出来顶雷,意外地坐直身子:“有证据吗?”
沈传印重重点头:“来往的账目上,都记下了此贼的痕迹!”
那就是人证物证齐全了。
海瑞一时没有答话。
缓缓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副沉思的样子。
六名盐商疑惑不解,又不好打扰。
过好好半晌。
沈传印才迟疑地唤了一声:“巡抚……”
海瑞回过神,终于结束了长考。
他转头,朝骆思恭道:“将这几人,全部抓起来下狱,让锦衣卫好好审!”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六名盐商都慌了神。
沈传印面色大变,他腾地起身,威吓道:“海瑞!三思!”
话音未落,就被骆思恭一把掀翻在地,拖了出去。
另外五名盐商也无法幸免,被锦衣卫一一制住带走。
海瑞静静看着几人被带走,心中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