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是头次来宣晖园,可眸光却不曾看向其他地方分毫,不卑不亢地弯了弯身,“表姑母,听闻羡姐姐病了我便来看看。”
乔氏示意嬷嬷给她搬来圆木凳子。
傅羡好也微微坐直了身,嘴角微微扬起:“谢谢表妹关心,已经好了许多了。”
宁笙是十日前到的国公府,抵达国公府后便一直住在侧院也甚少出门,是以傅羡好和她的接触并不多,也摸不清她性子到底如何。
“往后羡姐姐还要多多注意别让大家担心。”宁笙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利用茶盏的温度润着手心,“我常年待在南边,今年初次来到京中,这儿可比南边冷多了。”
傅羡好颔首,“表妹说得是。”
倒是乔氏对她的话来了兴致,打趣道:“你怎会得知你表嫂病了,也不等雪停了再来,小心也着了凉。”
“不久前在院中看雪时瞧见了表哥身边的鹤侍卫送大夫出府,问了才知是羡姐姐病了。”宁笙瞥了眼倚靠着床榻的傅羡好,顿了顿,又道:“恰好出门时忘了带暖炉,和丫鬟回去取手炉时耽搁了会儿。”
宁笙神色自若甚是镇静,可到底还是年岁尚小的姑娘家,提及萧瑾承时那道眼眸倒是亮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傅羡好沉吟不语。
她也是过来人,怎会看不懂宁笙眼中的期冀呢。
原以为只是宁老夫人有这样的想法,可没想到小姑娘也是有此意的。
眸中含笑的乔氏也渐渐敛下了温情,明承宁笙也是想来见见萧瑾承,顾及到小姑娘的心思她并没有挑破,只是说:“你有心了。”
“应该的,恰好我也很喜欢羡姐姐,早就想着和羡姐姐认识了,今日还有机会能坐下谈谈天。”宁笙道,说着她抬起头带有期盼地看向傅羡好,“羡姐姐你觉得呢?”
傅羡好展颜一笑,“你不嫌我无趣就好。”
“怎么会。”宁笙惊讶,看了眼眸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的乔氏,神情乖巧伶俐,“姐姐生得如此动人,只是看着都觉得欢喜,怎么会觉得无趣。”
不多时,萧国公身边的侍卫前来叫走了乔氏。
偌大的宣晖园内仅剩下两人,傅羡好喊来丫鬟上了些许糕点给宁笙,起身去里间清洗面容换了身衣裳才回到卧阁中。
还未踏入卧阁,就瞧见适才坐在木凳上咬着糕点的宁笙不知何时站起身,眼眸一眨不眨地落在某处。
傅羡好顺着视线望去,瞧见了萧瑾承不知何时遗落在这儿的深灰色斗篷。
搀扶着她的闻夕眉梢微微蹙紧,解释道:“这是世子今日穿出门的,应该是适才离开时落下了,奴婢一会儿送去给鹤侍卫。”
“他一会儿还要过来,到时再给他就行。”傅羡好不疾不徐道,眸光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不远处的小姑娘,微微叹了口气,故意抬起手碰了碰门扉,提醒她有人来了。
想着事情的宁笙听到声响时身子颤了下,回眸看向声源处,看到来人时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眸。
初次见到傅羡好时,她便觉得这位姐姐生的甚是美丽,恰似春日满园娇嫩桃花。
看久了宁笙又觉得她性子淡得很,就好像是在刻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要别人注意到自己,可饶是她有如此想法,那张精致小巧的容貌却不允许。
宁笙来前就听说了表哥和傅羡好之间的事情,她甚是不齿这样的事情,认为表哥性子实在是过于好了,还能留着这种人在身边待着。
想到萧瑾承,宁笙嘴角扬起了些许,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傅羡好不知何时走到了跟前。
“表妹在想些什么呢,耳垂都红得要滴水了。”
宁笙愣了下,抬手摸了摸耳垂,果然烫得很。
她摇了摇头,眸光掠过不远处的斗篷,道:“就是看到表哥的斗篷在这儿,想着姐姐还病着,若不然我替姐姐送去给表哥。”
楼宇上的章宇睿见到她走上楼梯后才收回视线,为新盏注入茶水的同时瞥了眼冷着张脸的好友,出声道:“哪有有妻子的人整天冷着张脸,小心弟妹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