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怎么不进屋?”门外跟着萧瑾承的太监和宫女们紧张地看着萧瑾承,战战兢兢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瑾承瞥了一眼重新穿戴好的傅羡好,放下撑在门框上的手,冷声道:“傅小姐在此,孤便不进去了,给孤另寻一件房吧。”
这一句话,可苦了他身后的太监们,他们低着头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要是真有合适的房间,他们也不会让傅羡好和萧瑾承一男一女在一个屋檐下啊!其余的房间,要么年久失修,漏风漏雨;要么多年从未开过门,估计屋里的灰陈都叠了几层了。
萧瑾承等不到回答,心里越发不爽,转身怒道:“怎么,孤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
“太子殿下恕罪!”一众太监宫女被他这么发难,直接吓得脸色惨白,为首的太监苦着脸抬头,看着萧瑾承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不怕太子殿下笑话,我们落月宫如今就两件干净的房间,一间住着六殿下,另一间就是这里了。”
“并非我们怠慢太子殿下和傅小姐,只是平日里我们落月宫从没来过这么多贵人,没想到这一场大雨,竟让太子殿下、九公主殿下和傅小姐竟同时来避雨,这一时……我们实在是准备不周。”
萧瑾承:“……”
这句话说得极为巧妙,直接就把傅羡好和萧欣悦说成了和萧瑾承一样,只是意外来落月宫避雨的人。
屋里没点灯,唯有昏暗的天光透过窗户,浅浅地映出了一脸恬静的傅羡好,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想起刚刚她胆大包天的动作,萧瑾承紧紧地皱起眉头,“既是如此,那我就趁现在去看看六弟。”
说完,他转身边走,没有一丝留恋。
傅羡好刚刚淋了大雨,一身湿透的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换,萧瑾承的话仿佛一阵凉风,让她后脊一阵寒颤。
糟了,决不能让他见到萧瑾铭!
“太子表哥!”傅羡好心里一急,脑子里还未想出一个理由,口中已经喊出了声。
萧瑾承脚步一顿,心道然如此,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他微微侧身,定定地看着傅羡好:“傅妹妹,可还有事?”
傅羡好:“……”
能有什么事?到底能有什么事情能把他留下来?
傅羡好一番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急得心跳飞快,脸上一阵不自然的潮红而浑然不知。
然而这幅样子,在萧瑾承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此时的她,不施粉黛却眉眼如画,微红的脸颊像是天然涂抹的胭脂,让她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湿透了的裙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形无不彰显着她别样的风韵。
尤其是那双紫灰色的眼睛,朦胧中已经有了些许魅惑之感。
想起今早周帝的话以及前几日十皇子让柳太医给傅羡好问疾,萧瑾承看向傅羡好的眼神越发不善。
如此模样,早晚是祸水!
若是此女子留在宫里,只怕以后会生出许多事端!
萧瑾承心里盘算着,然而傅羡好此刻却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神情,她低着头慌张而不安地扣着手指。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傅羡好猛地抬头,看着依旧在门外未踏进房门的萧瑾承,迟疑道:“太子表哥,徐夫子总说我的字徒有其型,缺少魂魄,如今大雨猛烈,机会难得,傅羡好可否现在请教一二?”
萧瑾承怔忡:“?”
傅羡好一说出口,也觉得自己这个留人的理由太过牵强,只好磕磕巴巴地解释:“太子表哥或许忘了,徐夫子是我父亲的旧友,他对我一向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