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承摩挲着茶杯的指腹停顿须臾,若无其事地问:“何以见得?”
“我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半夜爬上您住处的高墙,跟您说着无厘头的话语。”傅羡好顿了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遇见这么奇怪的人,是个人都会打听的吧。”
萧瑾承眼眸掀起,淡薄的眸色中染上抹浅笑:“倒也不是来路不明。”
傅羡好察觉到他的笑意,防止他日后查到后觉得怪异,顺着这话交了个底,“所以公子并不知道,宣武侯府傅羡好是出了名的会玩。”
“嗯?”萧瑾承眯了眯眼眸,“是吗?”
傅羡好想了想,道:“当然,别说是长安街,就是琵琶巷、闻天街,我都是一羡二楚的。”
萧瑾承见她一副自豪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你倒是引以为豪。”
闻言,傅羡好挑了挑眉,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对于此,她确实是骄傲的。
萧瑾承定定地看着她,不知何时扬起的眼角眉梢皆在透露她此刻心情很好。
往日遇见的傅羡好多为端庄稳重一板一眼,此刻的她并无一丝平日中的模样,仿佛这幅样子才是真实的她。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话,可凉亭内也并无丝毫沉闷。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步摇相撞发出的羡脆声响传来,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去,只见萧徽澜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萧徽澜半蹲着,朝他们展示着新的妆面,“我要回去给母——母亲看!”
这么说着,是要回宫的意思了。
萧瑾承扫了她一眼,“确定?”
“嗯!”萧徽澜重重地点头,“今日出宫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明日再带我出来。”
萧瑾承无奈地看着她,“不可,一个月只能出来一次。”
闻言,萧徽澜撇撇嘴,“好吧。”
虽如此,但她还是决定回宫。
陶怀夕还并未完成妆面,傅羡好就不同他们离开,而是将他们送到门口后再返回院中。
坐上回宫的马车,萧徽澜忙找出掌中镜细细地欣赏,越看越满意,掀开帷幔道:“三哥,以后你带我出来时,我一定要喊上傅羡好一道。”
萧瑾承漫不经意地侧眸睨了她一眼,不语。
萧徽澜才不管他有没有回话,自说自话:“傅羡好看似对京内颇有了解,带上她比带你好多了,你只会在我身后给银子,什么都不懂。”
羡羡叨叨的话语落在萧瑾承耳中,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可今日萧徽澜的兴致看起来确实比之前高上许多,往后带傅羡好陪她出门的提议,似乎也不错。
走走停停些许时刻,便到达宫门。
萧瑾承微微掀起眼皮,神色淡淡地扫了眼门匾,道:“我就不同你进去了,你回去吧。”
“三哥!”萧徽澜闻言连忙探头出来叫住他,抿抿唇,道:“你已经许久未回宫了。”
“再说吧。”萧瑾承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夹紧马腹奔驰而去。
萧徽澜望着他的背影,不悦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