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眸中溢出柔色,“宝宝,你告诉爹爹,娘亲有没有想过爹爹?”
谢砚贴在她小腹的手心忽而感觉到一阵蠕动。
他面色一僵,不可思议附耳听了听,果真听到她肚子里有些微的响动。
谢砚其实并未想到会有人回应他。
这样真实的感觉,和医书上冰冷的文字截然不同。
“皎皎,咱们的孩儿会动了……”他嗓子发僵。
姜云婵当然是知道的。
虽然她一直试图忽略这个孩子的存在,可自从怀胎四个月后,每个夜里孩子都在她肚子里玩闹,仿佛一只鱼儿调皮地游来游去。
孩儿与她心连着心,孩儿在试图和她互动,这些感受是母体无法忽视的。
谢砚的感受要更纯粹些,他完全沉溺在了孩儿回应他的喜悦中。
姜云婵从未见过他这般热烈地喜笑颜开过,像是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孩童,既兴奋,又怕一切是一场易碎的梦。
他贴在她小腹上,压低声音,仿佛怕吓着胎儿,“宝宝,再说一次,娘亲真的有想爹爹吗?”
“他懂什么?”姜云婵哭笑不得,要推开他,腹部传来些微蠕动。
胎儿竟真的又回应了谢砚。
寻常时候,这孩儿白天极安静,只在夜里才会闹腾她。
谢砚一回来,小家伙倒肯配合着谢砚,跟谢砚一个鼻孔出气了。
姜云婵轻拍着小腹安抚孩儿,一边嗔谢砚:“别胡闹,扰得孩子不安宁!你先去洗洗,臭烘烘的!”
“一起洗?”谢砚顺势拉住她的手,自下而上仰望她。
姜云婵耳根一烫,抽开手,“我……我才不要。”
“你不去,我也不去。”谢砚像个缠人的孩子,抱住她的腰肢,“我要多陪陪你和孩子。”
他蹭得她身上都是泥沙,姜云婵可受不了,皱着鼻子颇为嫌弃,“你若不洗,晚上就不许进我的屋,上我的榻!”
谢砚一怔,忽而不怀好意笑出了声,“我何时说过要上皎皎的榻了?”
“我……”
姜云婵一噎。
他哪日不上她的榻了?
久而久之,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这种事还用特意拎出来说吗?
可他这样一问,好像是姜云婵很迫不及待似的。
她不想搭理他,起身要走。
谢砚双臂抵在罗汉榻边缘,困住了她,在她耳边低笑:“是不是我抱着皎皎,皎皎才能睡得踏实?”
“你别胡说!”姜云婵急得去捂他的嘴巴。
指尖却被谢砚轻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