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她也从不肯告诉爹,到底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桃花酥了?其实……”
谢砚的声音越来越低,默了须臾,“其实桃花酥也可以放枣泥核桃馅儿的,也可以和枣泥糕一样做成方形,只要你娘开口,只要你娘喜欢,什么不可以呢?什么可以的……”
他哽咽的尾音回荡在院落中。
晚风徐来,吹得头顶的桃花树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流动。
桃花打着旋落在谢砚发髻上,衬得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多了几分破碎感。
他一向高大伟岸,能抵御一切风暴,却在这一刻仿佛飘零在江心的浮萍,无根无迹,寻寻觅觅。
姜云婵下意识伸手想要摘掉那朵残破的桃花,可手触到他冰冷的白玉发簪,指尖一颤,又缩了回来。
她眼睫轻颤,将些微溢出来的情绪咽了回去,“好了,早些吃饭吧,莫要让秦将军久等。”
淡淡的话音落在谢砚头顶。
谢砚终究还是没有得到她的答案。
她甚至不给他机会变成她想要的模样。
“喝汤吧。”姜云婵递给他一碗鱼汤,显然想结束这个话题了。
谢砚也无力,只好坐回板凳上,将鱼汤放在桌上,默默吃米饭。
姜云婵照旧喝汤。
瓷勺碰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小院里颤音清晰。
各自无话,一餐饭一直到太阳落山。
“我该走了。”
谢砚打破的宁静,将一碟挑好刺的鱼肉递到姜云婵面前,“安心住在这儿,我让刘婶儿每日送一条新鲜的鲶鱼过来,该怎么做鱼我也交代过夏竹了,皎皎不必担心没鱼吃。”
他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鲶鱼刺多,我不在,不要大口大口吃,知道吗?”
毕竟连夏竹也做不到那般细致把软刺都一根根挑出来。
姜云婵心里五味杂陈,也站了起来,似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最终还是道了一句,“你万事小心!”
谢砚一愣,展颜,俯身吻她眉心,“好,等我回来,带你和孩儿风风光光回京!”
再不能耽搁,谢砚换了银色铠甲,打马往村口去。
铺满红霞的天际线,尘土飞扬。
他逐光而去,却消匿在无尽黑夜之中……
姜云婵站在廊下,若有所思望了会儿。
夏竹给她披了件披风,“原来世子已经知道姑娘的枣泥糕是给顾公子做的了?”
“他约莫早就在监视我们,才连细节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姜云婵摇了摇头,准备往屋里走。
“事情不是姑娘想的那样,其实……”夏竹顿住了脚步,有些为难道:“姑娘可还记得有一年,姑娘砸核桃把尾指砸骨折了?”
姜云婵讷讷点了点头,“后山的核桃皮厚,所以砸的时候失手了。”
“当时姑娘手上缠着纱布,世子瞧见,就找奴婢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