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那么轻柔,可又不容置喙。
他要画全貌,那必然不能遗漏任何一处细节。
“妹妹乖乖配合,也许画好了图,妹妹的罪孽就赎清了,我们的恩怨才能一笔勾销,不是吗?”
姜云婵并不认为谢砚的罪孽比她浅,可她阻止不了谢砚继续前行。
他终是将她的一切隐秘握在了指尖,肆意拨弄着她的弦。
一股又一股的浪涌侵袭着姜云婵的大脑,她的神思混沌不堪,醉眼迷离,只能依靠在谢砚肩头连连喘息。
这模样与画中美人相得益彰。
谢砚沉静的眼神望着怀里的人儿,在美人图中添了一竖清粉,将她的媚一丝不落全部画在了画像中。
这一幅画,比他这数十年来画的任何一幅都要生动真实。
姜云婵感知到他终于停了笔,赶紧推开了他埋在她衣裙里的那只手,慌张起身,背对着他整理衣衫。
“妹妹不再欣赏欣赏画吗?”谢砚不疾不徐轻碾着指尖粘稠的水泽。
姜云婵才没有兴趣观看他的恶趣味,冷声道:“你满意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画还没送到求画人手上,怎么就急着走呢?”谢砚吹干画卷上的墨迹,将它小心翼翼卷起。
姜云婵不解其意,可却莫名心慌。
正在此时,隔壁房间传来女子清灵灵的声音,“阿舟哥哥,南山寺极灵验,一会儿我们请一幅观音像回去,放在家中供奉,姨母定然很快好起来的!”
顾淮舟!
这个名字犹如钝击扣在姜云婵心上,她瞳孔放大,回望谢砚。
谢砚浅浅勾了下唇。
显然他知道顾淮舟和叶清儿今日会来拜佛,他才故意让姜云婵陪他在此地画什么观音像。
他到底又要使出什么手段羞辱她?
姜云婵愤然瞪着他。
隔壁的脚步声也渐渐靠近,朝他们的佛堂走来。
“南山寺新来的画师极会画观音,我早早与他约了画,想必此刻观音图也该作好了。”叶清儿敲了敲门,“请问大师,可以赐观音像了吗?”
“可以。”屋里,谢砚淡淡吐出两个字,这就拿着刚画的画像要出门。
长指抚上门栓的瞬间。
姜云婵恍然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跑上去,从后抱住了谢砚,“不要,不要给他!”
那是她□□的画像,还是她和谢砚共同所画。
若让顾淮舟看了,作何感想?
她以后还如何抬起头做人?
“不要,求你不要……”姜云婵紧环着他的腰,泪溢出眼眶,晕湿了谢砚的后背。
她的手那样细那样柔,如同蔷薇攀附着大树,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