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从口中一直蔓延到心底,不禁叫人干呕连连。
谢砚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后背顺气,“忍一忍,过些月份就好了。”
姜云婵现在正是孕吐严重的时候。
听说孕吐是因为母体无法接受外来物的侵扰。
但没关系,他们血脉相连,她会慢慢接受他,喜欢他的。
谢砚的下巴轻蹭着她的颈窝,循循善诱:“我和皎皎马上就要做爹娘了,别在抗拒,尝试着接受,好吗?”
姜云婵无望的泪坠落在他肩头,像澄澈的琉璃,碎了。
“谢砚!你明明都要大婚了,为什么还来逼我?”
谢砚想要孩子可以有无数个,李清瑶也可以给他生最正统的嫡子。
他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跟他苟且?
她是他的禁脔吗?
谢砚脊背微僵,低磁的声音贴着姜云婵的耳垂:“我的孩儿,侯府的嫡子,只会在妹妹肚子里……”
姜云婵不知他这话何意,也无心去猜他的心思,默默闭上了眼。
谢砚也无话,只一直拥着她,感受她的体温,感受着她血液里流淌的另一个小生命。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家三口逛花灯会的场景。
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孩儿会坐在他肩头兴高采烈指着街道两旁各式花灯,奶声奶气唤着“爹爹娘亲。”
而她会挽着他的手臂,一声声甜软地唤他“夫君”
多好!
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会来了。
谢砚温声贴在她耳畔,“再等等我。”
姜云婵并无回应。
她太过疲累,趴他肩头昏睡了。
到了傍晚,谢砚将她放在床榻上,轻吻她的眉心,悄悄踱步而出,去了书房。
陆池来时,谢砚正专心致志伏于书案上,拿着刻刀,不知摆弄什么东西。
光线太暗,陆池看不清,径直去楠木圆桌前斟了杯热茶,灌了几口,“你知不知坊间把关于三司会审的前因后果都编成话本了!不仅京城,连周边几座城池都传开了!
百姓们私下讨论得沸沸扬扬:说咱们这位圣上登基时,就有意过河拆桥,无奈你谢砚这座桥太难拆,圣上才授意顾淮舟诬陷你,顺势拆了你这座桥!”
“你别说这故事前前后后编得还挺缜密,不知是哪位大能所编?”陆池啧啧称奇。
谢砚淡淡掀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陆池猛地反应过来,“这话本是你令人传的?”
想来也是,谢砚向来做事缜密。
他既然设计了被人诬陷的局,定然会尽快将此事传遍北盛,让所有百姓都知道他谢砚被朝堂挤兑得多凄惨。